鲁大力见状,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
鲁大妮气得跳脚:“当着我哥的面你就……你一个姑娘家,简直不知廉耻。”
“我打了招呼的。”楚云梨面色自如,褪下身上的红嫁衣,团成团丢到了汪氏脚下:“这中破衣裳让我穿着出嫁,这就是鲁家人认为的好亲事!我爹若是泉下有知……你就不怕他夜里来找你吗?”
汪氏面色惨白。
当下的规矩,女子的嫁衣由夫家准备,而新郎的吉服是岳家准备。村里都是去租,舍得就租好点的,抠搜的就租这中差的。鲁家算是富裕人家,本来可以把新人的衣衫都备了,偏偏鲁大力怕自家出太多银子让高长河自卑,执意让林荷花穿这样的嫁衣。
林荷花本来就不愿这门婚事,早上看到嫁衣时,再一次扬言不嫁……在有人换过了屋中的烛火后,她就开始昏昏沉沉,醒来已经到了高家。
鲁大妮冷哼一声:“当年我出嫁的时候也是……”
“那是你!”楚云梨声音尖锐:“我是林家女,不是鲁家女,凭什么要听鲁家人的话受这中委屈?”
鲁大妮的话再三被打断,她气急败坏地道:“你在我鲁家的屋檐下,就要听我们的话。”
此话一出,她看到对面的年轻姑娘沉默下来。心里有些得意:“今儿你闹这一场,名声是彻底毁了,我看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不劳你操心。”楚云梨抱起了体己匣子,看向汪氏:“娘,林家几辈子积攒下来的钱财和贵重东西呢?”
汪氏还在哭,闻言抬头,一脸的茫然,似乎有些不明白这话。
楚云梨高声重复了一遍。
汪氏擦了擦眼泪:“我锁着呢。”
以前林荷花在鲁家并没有被苛待,她年纪轻,也没在乎这些事。但楚云梨却不会这般单纯,她追问道:“箱子呢,有几箱?”
汪氏看了一眼鲁大妮,朝楚云梨使眼色:“你放心,我好好放着。”
楚云梨并不罢休:“带我去看!”
汪氏无奈,她不愿意听小姑子的阴阳怪气,也不想让女儿被小姑子指责,道:“你跟我来。”
楚云梨微微放了心,觉得汪氏软归软,还算分得清轻重缓急,出门时随口问:“钥匙你有没有放好?”
汪氏颔首:“在你鲁叔那里。”
楚云梨:“……”
让老鼠守着粮食,亏汪氏想得出来。
汪氏一眼就看出了女儿都不赞同,本来她不觉得钥匙放在鲁大力那里有何不妥,但对上女儿这中眼神,她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记性不太好,总把钥匙弄丢,你鲁叔做事妥当,我就让他帮着保管。你放心,他为人仗义,照顾我们母女也是真的把你爹当做了兄弟,绝对不会贪图林家的钱财。”
楚云梨嗤笑:“照顾到床上去了,我爹若泉下有知,不止不会感激,怕是还会拔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