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高长河缓过了那股痛劲,听到这话,面色陡然难看下来,不过,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没有发脾气,语气和缓地道:“荷花,你在说什么胡话?今儿我们大喜之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规矩虽然疏漏了些,但我也是诚意十足。这么多客人都在,我想请他们帮忙做个见证。我高长河跟你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以你为先,忧你之忧,喜你所喜,你让我遛狗我绝不撵鸡,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缓缓起身,温和地朝着楚云梨伸出了手来:“咱们快些,若是误了吉时。岳父岳母要不高兴了。”
“岳父”二字,语气特别重。
这话明显就是威胁。
床前和门口的人却没听出来,听到高长河这番表态,又是一阵起哄声,还有人取笑说他以后那腰再直不起来。
楚云梨抬手,避开了他的拉扯,道:“你的这份心意难得,但也没哪条律法规定男子对女子起了照顾之心后,女子就一定要嫁给他。”她挪到床边,穿上了那双绣着银珠的绣鞋,再次避开高长河伸来的手,扬声道:“婚事是我继父定下,不怕大家笑话,今儿我上花轿之前,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我从一开始得知这门婚事就是拒绝的态度……”
边上喜婆眼见事态不受控制,急忙挤上前来,想要握住新嫁娘的手无果后,只得靠近楚云梨低声道:“我的姑奶奶,这婚事定下你就已经是高家的人了。还坐着花轿进了门,这时候说不嫁……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客人在,别再磨蹭,成了礼,咱们大家都轻省。”
楚云梨扭头看着她,眼神漠然,声音冷淡:“你倒是轻省了,却要害我一生。”她扬声强调:“我今儿不嫁人!”
她一拂袖:“麻烦哪位帮我找架马车。”想到这山上偏僻,马儿特别地贵,一般人家大概养不起。她转而又道:“牛车也行。”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动。
楚云梨褪下手上的银镯子:“这是车资!”她又褪下另一只:“劳烦两位大哥将我的嫁妆原封不动带回去,这是酬劳。”
林荷花的嫁妆不少,足有两架马车,车夫跑这一趟本也是为了银子,但他们俩是鲁大力请的。明明是送亲,如今把新嫁娘和嫁妆原封不动地带回去,鲁大力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楚云梨见二人迟疑,道:“换车也行,谁帮我送了,这桌子就是他的。”
边上有人跃跃欲试,两个车夫反应过来,管他父女俩之间如何闹,他们只是拉东西的人而已,于是,其中一个麻溜地挥鞭子掉头。另一个紧随其上。
已经有牛车等在了门口,楚云梨往外走。
高长河见状,大声道:“荷花,咱们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从未失礼过,你却想涮我玩,门都没有!大家帮我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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