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妃!”王妃满脸不可置信地强调,“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官之女,还是有夫之妇。王爷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让我……”
摄政王冷冷道:“那又如何?出身就代表一切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好母亲么?本王跟你说过,不要对付南月!再有下一次……哼!”
他眼神阴森,凶得仿佛要杀人。王妃对上这样的眼神,吓得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王爷,你……”
摄政王身上疼痛,还要护着高南月,心里还琢磨着要怎么拿到解药,很不耐烦应付王妃,呵斥道:“滚!”
王妃身上有伤,却不敢拖延,连滚带爬往出逃。
楚云梨回府之后,狠狠睡了一觉。
临走之前,也没忘了吩咐管事,将运到通州的东西全部拉回来。
要知道,陈府攒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库房可不只是一个屋子那么简单。
东西放在库房里,比放在其他地方更不容易坏。
陈利民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让人把自己抬到了母亲的院落里,听说母亲在睡觉,他不想打扰,但也不想回去后再过来,便趴在院子里晒太阳。
等到楚云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听说陈利民在外面,她皱了皱眉:“外头有风,怎么没把公子弄进来?”
丫鬟笑道:“公子不愿意。不过,奴婢已经让人拿东西将公子挡着了,今儿天气不错,大夫也说可行。”
楚云梨立刻起身走到院子里。
陈利民等了太久已经睡着了,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后,忙问:“娘,我听说你让管事把那些东西拉回来,为何?”
摄政王还等着收呢,要是没拿到东西,说不定又要翻脸,财物固然要紧,但是,母子俩的小命更要紧。
再舍不得钱财,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周围伺候的所有人都赶紧退下,院子里瞬间就只剩下母子二人。
“现在我就是送给他,他也不敢要了。”楚云梨压低声音,“他中毒了,除非他想死,否则就得看我脸色度日!”
陈利民张了张口:“万一王爷从其他地方找到了解药,我们岂不是……”没有退路了?
现在交出财物,以后赚到钱全部交到摄政王府上,母子俩还能苟活。母亲下毒后,等于是和摄政王撕破了脸,除非摄政王从其他地方找不到解药,否则,母子俩小命危矣。
“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应该是没有其他的解药,如果有,咱们母子只能自认倒霉。”
陈利民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娘,我想吃顿好的。”
要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楚云梨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摇头失笑:“你要相信我们陈家的底蕴。”
陈利民颔首:“我没不信啊。”他已经想开了,活一天算一天,如果活不了,那就坦然赴死。
忧愁也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那还不如高兴点。
稍晚一些的时候,又有人登门。
这次来的人是古玉桥。
楚云梨之前就说过让他少来,可是他还是来了。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让人将他请进了门……也是因为关于冯林的事情,想问一问他。
古玉桥还是那副儒雅的模样,脸上的担忧更甚几分。
“芙蓉,我怎么听说你们家运往外地的货物都往回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人对于陈家母子入了大牢后又能脱身的缘由猜测纷纷,古玉桥知道真相。看见东西运回来,就猜到是出了事。
如果不是母子俩摆脱了王爷的纠缠,就是王爷已经不想去通州折腾一趟,要直接明抢了。无论哪种可能,他都想要知道真相。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最好不要问太多。”
听到这话,古玉桥面色有些僵硬。
上一次陈芙蓉这样说,当时他没能忍住,追问了几句。然后就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足以砍头的那种。此时听见陈芙蓉又这么说,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他想着自己已经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秘密,如果母子俩倒霉,他也逃不掉,便打起精神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摄政王原谅我们了。”楚云梨不打算说得太细,拿捏着摄政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人心隔肚皮,古玉桥现在看着是对母子俩不错,可权势动人心……这么说吧,想要让摄政王直接任命一个□□品的小官,就是随口一句话的事。运作一番,安排个把人做上四品大员,也不是问题。如果时间还能长点,摄政王可以替换朝堂上三成的人手。
古玉桥半信半疑。
摄政王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怎么可能会放着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咬?
尤其这肉都已经到了嘴边……摄政王会放弃?
“没事就好,以后你们低调一点,不要再买那么多好东西。”
陈利民忍不住:“我们已经很低调了好吗?赚了那么多银子不还省着花,省给谁?早知道不能花,那我还不如不赚呢。”
古玉桥被儿子说了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调道:“我是为了你们母子好,再说了,我就随口一提,你们不听就算了。”
他们是这天底下最亲的人,但是,心却没有贴在一起。古玉桥从未放下过母子俩,之前那么多年不敢来找,就怕陈芙蓉不肯见自己。如今终于能进门了,他不想恢复到原先的生疏。
他想珍惜母子俩和睦相处的日子。
陈利民明白母亲为何要把这个人叫进来,他们都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根本没有来往的必要。
“娘,我有点儿困,送客吧。”
楚云梨接话:“我有些话想问他。说起来,我们母子这一次倒大霉,你会得这一身伤,跟他也有关系。”
古玉桥瞪大了眼,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与我?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