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得知此事,熬了一日夜的她再也受不住,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当然了,也可能是她知道跪在这里无用,想回去歇着又不好求到一半转身离开,干脆晕倒了事。
前朝形势紧张,李奎之前在朝堂上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至少也有两成的官员和他交好。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在和李奎来往的时候落人把柄。
户部侍郎林山就是,有一次在酒楼中偶遇了上官,李奎邀他一起喝酒……李奎可能是看到了熟人随口一喊,但对于林山来说,上官相请,不去那是不给人面子,于是推掉和友人的相约,跑去和上官一起用膳。
就是那么巧,那一次李奎约见的是他帮着安排官职的官员。官员已经得到了认命书,只等着收拾行李启程赴任,就想在临走之前感谢一下李奎。林山跟着吃吃喝喝,完了还花钱把帐结了。
问题出在这个账上,他跑去结账,等于就参与了进去,哪怕有跟他相约的友人出来作证说林山真的只是凑巧被拉过去的,他也脱不了身。皇上前儿已经勒令他在家闭门等发落。
这一次李奎犯的事很大,林山如果能够平安无事退下来都是运气好了。他是冤枉的,谁都知道,可谁让他撞上了呢?
这样的情形下,谁都不敢和李奎扯上关系。
就在一片紧张之中,有人弹劾平阳侯府奢靡成性,还跑去强买强卖。
起因是京城之内的玲珑阁到了一批紫玉首饰,这是皇上点名要的东西。紫色尊贵,仅次于明黄,百姓买了也是不能用的。侯府刚好够用紫色,但这皇上要的东西,玲珑阁的管事当然不给,并且因为皇上的身份特殊,他只说有贵人买了,却不肯交代贵人是谁。平阳侯当场就把东西抢走,并且只给了一百两银票。
一百两银票很多,可要是想拿来买紫玉首饰,那就跟需要付一头牛但他却只付了一根牛毛的区别。
皇上没有拿到紫玉首饰,玲珑阁的管事一解释,平阳侯干的事情自然就瞒不住了。
楚云梨做了皇后,就开始日渐增强自己的威势,收买了一个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那边刚刚一下朝,消息就传了过来。
水仙收到消息,整个人胆战心惊。这是窥视皇帝行踪,皇上计较下来,足以废后了。
楚云梨听了水仙的禀告,就知道太后应该坐不住了。一刻钟不到,太后宫中的嬷嬷已经找来,慎重请楚云梨去长寿宫一趟,看那架势,非去不可。楚云梨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嬷嬷一定会让人将自己绑去。
长寿宫的殿中常年燃着檀香,好像里面的家具摆设都被腌入味儿了一般。喜欢这个味道就觉得正好,楚云梨不太喜,或者说所有带香的东西她都不喜。
她不讨厌香,但是却特别讨厌像这种拿家具和人当腊肉一样熏的做法。
“母后安康。”
太后叹气:“平阳侯府出事了,哀家还怎么安康?”
上一次婆媳一人隐晦地提过赵玉英进宫的真正原因,此时太后也不想多费唇舌跟儿媳解释,只道:“稍后你就去勤政殿跟皇上说一下,哀家希望皇上能看在多年的母子情分上放过平阳侯府。平阳侯虽然过分了些,但这件事情明显是管事故意,如果当时管事把话说清楚,难道平阳侯还会傻到跟皇上抢东西?”
楚云梨从进殿到现在都没有行礼,此时太后有求于她,她自然不会跑去找虐,当即就走到边上坐下:“母后,这个事情,臣妾去说了,应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太后皱了皱眉:“何出此言?”
“母后也知道那个管事是帮皇上买东西的人,既然是皇上的东西,谁敢抢?管事悄悄透露一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楚云梨一语双关,眼神意味深长。
太后对上她的眼,本来太后还觉得这件事情有一分的可能是巧合,如今连皇后都这么认为,看来真的是皇上忍平阳侯府已经忍到了极限,不想再忍着,所以才设了这样一个局。偏偏平阳侯那个没脑子的还一头就钻了进去。
“那皇后觉得,皇上会看在多年母子情份上原谅侯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