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到皇上的眼神,心知不妙,泫然欲泣:“皇上,您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楚云梨直接把她的遮羞布给扯掉:“你这肤色红润又精神十足的模样,可不像是胸口疼得起不了身。知道的,说你想让皇上陪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跟本宫互别苗头呢。”
她呵呵一乐,“你的这些小手段皇上并非不知。本宫也懒得阻止,毕竟皇上日理万机,又喜欢你们这种小心机,本宫要是拦着,会让皇上败了兴致。但是,你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本宫罚你半年俸禄小惩大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日后必须按照本宫给的侍寝单子来。国有国法,没规矩可不成!”
语罢,冲着皇上一礼,转身就走。
没有走出殿外,就听到了德妃的哭泣声。
虽然哭得伤心,但心里应该不至于这么难过。说到底,流眼泪也不过是想让皇上心软,不要计较今日之事。
楚云梨白天睡了一下午,此时一点都不困,她没有回自己的朝阳殿,而是坐上轿撵去长寿宫。
告状!
“母后,臣妾明明定的日子,今天也是十五,可是皇上他……德妃太过分了,臣妾看皇上对她颇有兴致,也不敢责罚,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太后突然觉得转了性子的赵玉英好烦,太多事了!
“大晚上的,哀家都歇下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懂事就不该来打扰。
楚云梨听出了太后话中的不满和指责,但是她凭什么要顺着太后的意思做?赵玉英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子,明明可以在乡下嫁一个普通的男人,或许没有那么富贵,但是绝对不会像在宫里一般举步维艰,村里的媳妇干活的时候是很累,可说话做事都很自在,不必担心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就被罚跪,哪怕是跟家里长辈吵一架,也不算是太大的事,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可在宫里就不行,别说是对着太后和皇上了,就算是对嫔妃,要是不够客气,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命。
“臣妾已经说完了,母后明天可一定要教训德妃,无规矩不成方圆。动不动就使小伎俩拉皇上离开,这和花楼里那些抢恩客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堂堂嫔妃居然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别胡说!”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嘛。”
太后勃然大怒:“你还说!”
楚云梨这才告辞离开。她跑得飞快:“臣妾可是给玉妃妹妹一个月安排了三日,在所有嫔妃中算是头一份呢,希望母后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原谅臣妾的唐突。”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出了大殿。
太后:“……”
这丫头是自己领进来的,谁都可以踩她,就是自己不能。
若是赵玉英做的事情出了纰漏,太后还得帮着善后。之前一年多一直都挺乖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楚云梨将太后闹了一通,回去后睡了一个安稳觉。
反而是水仙在边上愤愤不平,在她看来,德妃如此很不应该,连皇后都敢挑衅,不说该不该给一个教训,这人品就不行,简直一点规矩都不懂。
楚云梨还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每月的十六和初二需要众嫔妃请安。
按照规矩,嫔妃应该每天都去找皇后请安,只是赵玉英做了皇后之后,没有人拿她当一回事,一开始还有人来,渐渐的一个都不来,最后压根就没有请安这回事了。
威信必须要立起来!
翌日,楚云梨还在梳妆,就听到外面已经很热闹。水仙站在旁边陪她说话:“奴婢瞧过了,几位妃位娘娘都不见,那些美人来得最早,也没有说您的坏话。”
“不来的,回头罚她们每日都来请安,若是还不动弹,本宫就不安排她们侍寝了。”
消息传到几位嫔妃耳中,谁都没拿这个当一回事,就比如昨天,德妃把皇上接到了宫中过了夜,皇后除了叫嚣着罚俸之外,还能如何?
正这么想呢,又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后对于昨天德妃不守规矩的事情很生气,一大早就将皇上叫到了长寿宫。并且派了嬷嬷去给德妃念宫规。此外还放出了话,德妃身子不适,只是听听就行,换别人做这种事,必须要抄宫规百遍,若是抄了还记不住,那就是蠢笨如猪,不配侍奉皇上,会被打入冷宫。
几位嫔妃瞬间就慌了,看着天色还早,立刻让人给自己换上宫装往朝阳殿赶去。其中,柔妃根本没有自己在禁足的自觉,得了消息之后有点儿慌,也急忙收拾着去了朝阳殿。
楚云梨没有为难那些低位嫔妃,见过面后就把她们都打发了。正在用早膳呢,皇上来了。
皇上黑沉着脸,很不高兴。
事实上,赵玉英进宫后,皇上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偶尔有笑容,那也是对着别的妃嫔。
“皇上没去上朝吗?”
“皇后,你故意的是不是?”皇上质问。
楚云梨故作疑惑:“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肃然质问:“胭脂和朕情分不同,她偶尔使使小性子,朕是愿意宠着的,你却非要闹到母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