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何意如没反应过来。
王夫人心里满腔都是怨恨,下手很重。指甲碰到肌肤后,她狠狠一挠。下一瞬,整条街都是何意如的惨叫。
何意如的丫鬟也没想到王夫人会不顾身份伸手抓人,当时靠得并不近,看见自家主子受伤,慌慌张张上前救主。
两个丫鬟一个去拉肚子,另一个去对付王夫人。
王夫人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候不动手是会被主子记恨的,回头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两边的人眨眼间就已经打了起来。
楼家车夫上前帮忙,王老爷的随从不甘示弱,也扑了上去,转瞬间,周围乱成了一团,时不时就传出几声惨叫。
衙门的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乱糟糟的情形。
“撒手,都撒手!”
何意如躲到了衙役后面,用帕子捂着脸哭。手一靠近口鼻,率先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给王奎武擦嘴的血迹还在,当即恶心得险些吐出来,恨不能不要这只手了。
“快给我打水来,我要洗手。”
王夫人是主子,打架不用她亲自动手。她站在人群后面,将何意如嫌弃自己儿子血迹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怒火冲天。
不过,一开始的悲伤过后,王夫人也找回了几分理智,此刻有衙门的人在,不适合找何意如算账。
王奎武会被撞死,确实是他自己找死加上意外。王家的下人都这么说,何意如的下人更是一口咬定自家主子被其纠缠,且王奎武是在马儿已经挨了鞭子之后突然冲到路中间的,看起来更像是自己找死。
这件事情最后按意外定论。
王家夫妻很不甘心,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大人也已经宣判,夫妻俩再不满意也只能认下。
何意如走出公堂,身边是楼家父子。
楼老爷很不满意儿媳妇惹出的乱子,在他眼里,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男人需要的时候帮个手,其他的时间在家里打理后宅管理家事就行。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这种事,跟着你爹回去算了。”
何家算是书香门第,满府上下都是读书人,何父根本就不接受和离归家的女儿,他早就说过,何家女儿如果被夫家休了,就在门外就一根绳子吊死,不要回家来污染家里的地。
也因为此,哪怕楼清泰各种荒唐,不在乎何氏,何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家改嫁。
何家教养女儿,认为女儿出嫁之后就是夫家的人,不懂事也该由夫家的人教,此刻看到楼老爷教训自己女儿,何老爷却跟没看见似的,直接上了马车离开。
何意如见状,心都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