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氏真的就不敢动了。
楚云梨收好了银子,道:“娘,你去。”
柳母不敢不去,只得去屋中哄孩子。
楚云梨又吩咐:“舅母,做饭吧,我饿了。”
唐氏:“……”
她气得脑子发懵,伸手指着自己鼻尖:“我做?”
“麻利点,就像之前使唤我的时候那样爽快。”楚云梨催促道。
“我给钱了的。”唐氏尖叫,“银子你还抱着呢。”
楚云梨语气平淡:“你就说做不做吧?”
唐氏哪里敢不做?
她飞快进了厨房做饭,不过,动静很大,叮铃哐啷的,明显气急了。
楚云梨找了个阴凉处坐着。
乌父深深看着她,然后去厨房找到妻子商量对策。
其实依着乌父的意思,赶紧把那个孩子捏死或者送走,只要这孩子不在,女儿和外甥搅和在一起的事情就不容易暴露。
但是,那到底是自己外孙,他下不去手,还有他觉得妻子那个法子是有用的。女人嘛,嫁了人一般都不会想着和离归家,生了孩子之后更是会死心塌地的留在婆家。
如今他只希望,陈兰花对外甥感情深一点,没想过离开柳家。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柳河在第三天的傍晚回来了。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悄悄摸去了乌家,还带着一个小包袱,进门后鬼鬼祟祟直奔乌冬儿的屋子。
“表妹……”
彼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只剩下月光。隐约能够看得到人影而已。柳河是悄悄进的院子,没有惊动别人,他接着月光摸到了床边:“表妹,我给咱儿子带了一对镯子。”
屋中烛火陡然亮起,柳河眼角余光忽然发现烛台跟前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他吓了一跳,是真的跳了起来,然后才看清楚,站在那处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大晚上的,你杵在那里跟鬼似的,要吓死谁?”
楚云梨捧着烛台,看着床前的一家三口:“过去一个月,我都睡在外间的椅子上,这事你不知道?”
柳河沉默,他得到母亲托人送来的消息,说是妻子生自己的气,不愿意伺候表妹,已经搬回了家里。他就以为人不在这里,哪里想到她还在?
此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进来跟表妹说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被这个女人听了去。
之前柳母是让人带信,自然不好跟儿子说,儿媳已经发现了孩子的身世这么私密的事,因此,柳河根本就没有往那想,他下意识以为陈兰花是被娇气的表妹给气着了。
“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这又不是你自己的家。”柳河一想到那样私密的事情险些被人知道,就气不打一处来,“滚回家去,跟爹娘说我回来了。我一会儿就回。”
“大晚上的,不想折腾。”楚云梨打了个呵欠,目光落在床边小镯子上,问:“纯银的?”
柳河点点头:“表妹在城里帮了我许多,再说两家这代人就得我们俩人,跟亲兄妹似的,所以我打算给孩子厚一点的礼。”
“亲兄妹?”楚云梨瞧着这几个字,面色古怪,“柳河,我以为你是胆子大,没想到你竟然是畜生。”
柳河怒了:“你骂谁呢?”
楚云梨气势不输人,还上前一步:“骂你呀,对自己的亲妹妹你也啃得下去,不是畜生是什么?”
“胡说什么!”柳河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陈兰花是很温柔的人,他板个脸,她就会紧张半天。今日敢跟他呛声,对着城里回来的表妹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想靠近又怕人嫌弃自己的忐忑……他回过头,看向床上的表妹。
乌冬儿自从知道陈兰花猜中真相之后,从来不与楚云梨交锋,无论楚云梨做什么,只要不对她和孩子下手,她通通装没听见没看见。
柳河只看到了表妹的发顶,他再次回头看向妻子:“兰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托你的福呀!”楚云梨一步步逼近,忽然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柳河做梦也没想到温顺的妻子居然敢对自己动手,他瞪大了眼:“你……”
“让我给你的女人伺候月子,亏你做得出来!”楚云梨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他脸上瞬间就冒出了五指印,还余怒未休,大吼道:“混账!滚回去写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