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就很难对追上来的朱明瑶有好脸色。
而此时朱明瑶险些气炸了,追上孔德后,忍不住开口骂人:“那个康三娘就跟疯狗似的,不管什么时候遇上我们家人都张口就咬。说话也臭,就跟茅坑一样,遇上她,朱家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她捧着肚子奋力的追,一番话骂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可孔德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站定,大喊道:“你看不见我很累吗?跑什么?人家又没追来,再说,追来了也没什么可怕……”
人一累,就特别爱发火。气头上的人下意识会扬高声音,孔德察觉到路旁有人望来,一脸不悦:“我不是怕人家,只是家里有事想尽快敢回去。”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嫌弃朱明瑶不知道要脸。这一嫌弃,就不想和她同行。
“你有身子,慢慢来吧,我先走一步。”
说完,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往家赶去。
孔德进门时脸色不好,孔母知道儿子今天去问亲家母要银子,为此还特意花银子摆了一桌,看见儿子进门时脸色不好,孔母心头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问:“如何?”
“别提了!”孔德走得口干舌燥,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将碗狠狠放下,跟砸桌子似的动静颇大。然后恨恨坐在椅子上,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孔母特别恨儿媳妇把母子俩同住一屋的事情往外说,这事情她做得很隐秘,同住一个院子的邻居都没发现。母子俩之间清清白白,就是她怕儿子读书太晚,想在边上提醒一二,顺便夜里给儿子盖盖被子递个茶水……就是这么点事,亲生母子之间真没有那些外人以为的龌龊。可事情一外传,外人听了后一传,想也知道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眼见儿媳拖累了儿子,她恼怒道:“当时结这门亲太草率了,该多看一看的。那女人简直是一无是处。要不……把她休了算了。”
孔德沉默,没有回话,明显是在考虑。
孔母提醒:“如果没有她,姚公子多半会愿意给你出银子,到时兴许还不止三十两。儿啊,那女人说话做事毫无顾忌,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该让着她。读书人名声那么要紧,你身边跟着这样一个人,早晚会拖累你的。”
“可是她怀着我的孩子。”孔德皱眉,“抛弃妻子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孔母一咬牙:“交给我。”
孔德知道母亲有几分手段,想了想道:“再试一试,如果她真的拿不到朱家的银子再说。”
因此,当路上的朱明瑶我明白孔德生气的前因后果,以为回家后要面对脸色黑沉沉的母子结果进门就看见了眉眼柔和的婆婆时,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发生过的事情大家都装糊涂,这矛盾和恩怨只会越积越深。朱明瑶接过婆婆送来的水,主动道:“娘知道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了吧?”
孔母点点头:“阿德跟我说了。但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康三娘没安好心,她那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呢,你娘我没那么傻。”
朱明瑶特别欣慰:“我就怕您想不明白,以为阿德真的被我拖累。要说康三娘最近确实是富裕了不少,但我认为只凭她自己绝对舍不得这样大手笔,拿银子接济读书人,定是慷他人之慨,拿着姚公子的银子买名声,买名声的同时还顺便针对阿德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她就是看不得我好。她越不想让我好过,我越要好好过日子,气死她!”
孔德一言不发。
孔母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却装作赞同的模样点点头:“这话很是。你过得好,她一定难受死了。瑶儿,阿德得参加县试才行,到时你成了秀才娘子举人娘子兴许还有诰命,她只是商人妇……”
朱明瑶一想到那样的情形,就觉得浑身舒爽。
孔德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反正就是让朱明瑶尽力帮他参加县试。
“瑶儿,我有感觉这一次一定能中,你想想办法啊。”
朱明瑶扶着肚子转了两圈:“爹娘不愿意……我自己去拿!之前我大哥也自己拿了二十两银子,我拿三十两后就再也不要家里的东西了,他们没少强调说不重男轻女,那应该我和哥哥对半分家财,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了呢。”
她起身就往外走:“今天别等我了,我回家去住,非拿到银子不可!”
人走了,母子俩对视一眼,孔母得意道:“给她半个月时间,如果不成,你再打主意。”
孔德出门:“我想早点去城里,得做两手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