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可牌位已经送走了,只能不了了之。
温久气急败坏准备祭拜祖宗,又吩咐人去准备新的牌位。从吵架起,动静闹得挺大的,要说白姨娘一点都不知道,绝对是假话。她在府里经营这么多年,就算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和温盼安作对,私底下也肯定有人愿意听她差遣。
从头到尾白姨娘都没有出现,楚云梨二人也不在意。
前后花了两日,库房全部整理出来。账本装了一箱子。
而原先记录库房中东西的账本府里已经找不到了。白姨娘的原话是,她也不知道。
“我一天管那么多事,压根也没管账本。反正每年都会清点一遍,和之前都对过账后,旧的就不留了。”又强调,“我这些年确实借了一些银子给我娘家,但他们是要还的,并且都有账目在。公子要是有精力,可以多读一点书参加科举,回头入仕。别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计较。”
楚云梨接话:“是我想要查,一来是学一下算账,二来嘛,那鸠占鹊巢之人,拿了别人的好处连句谢都没有,我这心里不痛快,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白姨娘也别拦我,我这个人比较轴,眼里揉不得沙子,认定了的事情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白姨娘眼看劝不动,心里恨得要死,面上一派云淡风轻:“那你们忙,我还有事呢,就不陪着了。”
楚云梨上前一步:“敢问是不是在准备给盼柔的嫁妆?”
白姨娘忍了忍气,回头反问:“是又如何?大公子都说了,柔儿是夫人的女儿,该夫人的嫁妆养着,如今柔儿出嫁,她做母亲的准备嫁妆本就是应该的。”
楚云梨颔首:“是应该的,可……嫁妆单子给我一份吧。家中庶女出嫁,该得多少来着?”
她扭头前问温盼安。
依着温盼安的想法,一个子儿也不给。不过看见她眼中的狡黠,忍不住笑了:“京城中各家规矩不同,大部分人都是公中出个三四百两,剩下的是各个长辈拿私房补贴。”
楚云梨颔首:“这样啊,那公中给四百,再要……白姨娘自己看着办吧。”
白姨娘瞪大眼。
嫁妆单子还有她加进去的铺子,压箱底就是三千两……以前温盼安要死不活,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支配不了府里的库房,因此手头真的没有什么现银。
再者,她就算能变卖屋中的摆设,给得多了,这两人肯定又会将她曾经的身份拿出来说事。一个花娘,本就攒不下多少银子……万一这二人脑子一抽,跑去苏州画舫查她曾经接客时赚了多少银,那她还怎么做人?
温盼安看见白姨娘的神情,心头畅快,笑吟吟道:“要不,刚好夫人不大会管事,你妹妹准备嫁妆好了。之前的那些都不作数!”
白姨娘简直要疯:“不用费这个事,再有五日就是婚期,重新准备来不及。再说我都准备好了……”
温盼安打断她:“就要在这样紧促的时间内办事,才能培养出能力。放心,我不会让嫁妆失礼的,再说了,就胡家送来的那些破玩意儿,尚书府给的东西他们绝对不敢挑刺!事情就这么定了,白姨娘不要再多言!”
他语气不容商量。
白姨娘恍恍惚惚,下意识想找温久求助。
温久不在,白姨娘只能回去等。她由丫鬟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时,楚云梨又提醒:“还有,白姨娘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妾,最多住厢房,是万万不能住正房的。还有,我们夫妻已经着手搬家,这是顾府,还请白姨娘自己识趣一些,快些个院子搬出去。别逼我带人去正房将里面的东西扔出来,真要那般,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白姨娘张了张口,却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和他们争论绝对会吃亏。干脆咬牙转身离去,盘算着要怎么跟大人告状。
是的,她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