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实不相瞒。我爹和二叔最近吵了架,闹得挺凶的。我爹为长,想着让着弟弟,不想让人看笑话,主动搬了出来。可我二叔他……他居然不让我爹回家,一两天能够瞒得住外人,时间久了,外人就会知道兄弟之间不和,让人看笑话就不说了,家里的生意也会因此受影响。”蒋玲儿一本正经,“你即将是我二婶,大户人家的夫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都要以大局为重。麻烦你去劝一下二叔,我这边劝劝我爹,只要他们兄弟能够和好,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哪怕是给你备一份像样的嫁妆都行。正常高门嫁女,至少也是几百两的陪嫁,你家肯定拿不出来。”
厨房里的钱立雪听到几百两,眼睛都直了。恨不能冲出去替钱立妮答应下来。
而钱家其他人心里也有了计较,这些日子他们不与钱立妮为难,从不勉强她,也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没想到这帮人说几句好话就有几百两银子……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不答应。
楚云梨就像是他们眼中的傻子一般,摇头道:“我绝对不会说你爹的好话。”
蒋玲儿咬牙:“你跟我爹又不认识,之前我爹娘送了你那么多的礼物,都说拿人手短,我不需要你懂规矩,亲自上门来软语相求,又不是让你白干,你凭什么不愿意?”
“就凭你几次三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楚云梨嗤笑,“我这样身份的人岂能入得您这种贵人的眼?今日你会到这里来,应该是我未婚夫查明了他这么多年病弱的真相,还查明了你爹娘昧下银子的事,然后将他们赶了出去。我猜,你爹不再是蒋府家主,你的婚事也会有变故,对么?”说到这里,她幸灾乐祸地道,“赵府公子本来就不想娶你,如今,怕是你主动为妾,他都不会要你了。毕竟你爹娘所作所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忘恩负义就算了,还要谋害恩人的儿子。”
“闭嘴!”蒋玲儿怒吼,“别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我心里都清楚。”楚云梨不屑地用手指戳了戳放在桌上的匣子:“就这么点儿东西,想让我帮你开口,做梦。真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屋里的人和厨房中的钱立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蒋玉安会那么弱,打算蒋玲儿的爹害的?
那可是杀生害命之仇!岂会轻易原谅?
也难怪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女会跑来求一个乡下丫头了。
蒋玲儿咬牙压下心头的怒火:“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楚云梨再次嗤笑:“不管你给我多少东西,都不是你自己挣的。说难听点,那些都是我未婚夫本来就有的,拿他的东西来说服我,原谅你们这些蛀虫,你盘算得挺好。”她眼神上下打量蒋玲儿,“不说礼物,就你这一身珠光宝气,本来也是我未婚夫的银子置办。”
蒋玲儿辩解:“不是,我在赵府住了许久,这些是姑母……”
“你姑母拥有的东西,不也是从蒋府拿到的?”楚云梨摆摆手:“偷了别人的东西,总该还回去的。别再要纠缠,小心脱不了身。”
村里离城里挺远的,当天来回的话,不能耽搁太久。蒋玲儿辛辛苦苦跑这一趟,被颠簸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没能达成目的不说,还被一个乡下丫头奚落了一顿。她越想越气,再不忍耐:“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语罢,拂袖而去。
桌上的东西没拿,说到底,但是没有改掉多年以来挥霍无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