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三娘所言,如果没有那些事,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成真。可你不敢!”张父摇摇头:“你都已经跟那个女人有了首尾,就算以后再不和她亲密,又怎么能保证再不帮她的忙?赌这种事,我活了半辈子看得多,粘上就很少有人戒掉,尤其还有你这个冤大头在兜底,荷花那个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摆摆手:“你回去吧。就算六娘要原谅你,也得看看你的诚心,今天是不会跟你走的。别说她不愿意,就算她愿意我也不答应。若是非要闹着跟你离开,老子要打断她的腿!”
范继良:“……”
他欲言又止,一咬牙说出了心里话:“岳父,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六娘跑出来租院子,置办东西,又摆这些席面,之后还要带着几个孩子单独住,这都是不必要的开销。咱们两家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过日子得省……”
楚云梨气笑了:“你拿着大把银子接济荷花的时候怎么不想到省呢?我们母子吃喝拉撒你都想要省着,请娘家人吃顿饭你也舍不得。合着在你眼里,荷花的男人比我的亲人还要重要?她男人可以拿银子乱赌,我们这些人吃顿饭都是浪费?”
范继良张了张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种想法。”楚云梨一针见血:“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离那个荷花远一点,否则你早晚被她给拖累死。装可怜谁不会?我不稀得装罢了。”
“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是真的走投无路,实在没法子了。”范继良强调:“那天晚上她是想寻死的,我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掉到了房梁上,如果再晚一点儿,她人就真的没了。这绝对不是装的。”
楚云梨嗤笑一声:“想死还不容易?城外有河,嫌麻烦的话城内还有不少井,要是不想祸害别人喝的水,那可以去买药嘛,若是舍不得这份银子,自己拿刀对着脖子一砍,我不信还能活得下来……我们拢共就没见过几面,听她想死都不下三回了,现在还好好活着,人家且惜命着呢。哪用得着你操心?”
范继良脸色难看:“六娘,你太过分了。我和她相处最多,是亲眼看到她想死,并且她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是真的不想活。我劝了好久,她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的人。没想到你说话这样刻薄,难道你真的要看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才满意?你的良心呢?我这些年错看你了……”
“范继良,老子还没死呢!”张父勃然大怒:“你为了一个外头的女人指责我的女儿。怎么,她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月子里就帮着干活,这么多年没睡过一个好觉,在你眼里竟然是错的。你脑子呢?”
他越说越生气,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伸手一指大门:“给我滚出去!”
范继良让岳父这突然发作惊呆了,一时间没动弹。
张父怒吼:“二壮四壮,小壮,是男人就把他给我打一顿丢出去。”
兄弟几人立刻起身,楚云梨出声:“别打他。省得他赖上咱们,那客栈里的事多着呢,让他回去干活。”
张家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如果夫妻二人想要和好,那还是让范继良多干点活才是正理。就算不和好,不能让他赖上咱家。
双拳难敌四手,不过眨眼之间,范继良就被兄弟三人给丢到了门外。
外头等着的车夫就是昨天送母子几人回家的那位。看到这般情形,问:“要回去吗?”
范继良:“……”
他一个人回去,特意租一架马车,就不划算了啊!
车夫不为难他:“那我去街上找活儿了。”
巷子里只剩下了范继良自己,他一时间真觉得特别凄凉,又觉得张家人不讲道理。
一家子分明就是不想让张六娘好好过日子嘛……张六娘也是个蠢的,自家的日子不好好过,跑来跟这些人纠缠。
范继良怒从心头起,隔着门大喊:“六娘,他们是混吃混喝,就是占你便宜,你有没有脑子?”
众人动作一顿,楚云梨出声:“还是打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