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啊!”楚云梨看出来了她的想法,却并不戳穿:“我都在这住了十年了,才搬出去几个月,如今住回来,就跟回家似的,怎么可能不适应?”
顾氏试探着道:“吴家那个丫头受伤很重,我问过大夫了,至少要养半年。这期间不能贸然挪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你看了她烦不烦?”
楚云梨眯起眼:“她不能挪动,我却能动……你这是让我躲着她?凭什么?是她对不起我,我可没有亏待她的地方。我不走!”
她一挥手:“没这种道理嘛。我还是县主呢,避着一个民女,要被人笑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氏只得放弃劝说她搬出去的想法,转而问:“月娘想不想回京城?”
“不想折腾。”楚云梨上下打量她,狐疑问:“还是你想我回京告你们陈家一状?”
顾氏:“……”那还是继续在府里烦着吧,大不了小心一些应对,不得罪她就是。
稍晚一些的时候,顾氏找来了儿子细细叮嘱。
陈南康这几天都守着吴青灵,哪儿也不去,铺子里的生意都放下了。陈老爷私底下嘀咕过两回,顾氏也觉得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务正业不合适,事情说完,提醒道:“那丫头既然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你也该做点正事。总不能守着她什么都不做吧?若真如此,你爹哪敢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明天我就去。”陈南康想到什么,问:“孙昆山呢,回来这些天,我都没看见他人。”
对于这个借居府上多年的客人,顾氏以前没将人放在眼里,反正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可这一次的事,顾氏不能对着查米月发脾气,冲着孙昆山就没这个顾虑,她就是迁怒了又如何?
但孙昆山读书多年,本身就是个聪明人。那天之后,又跑出门去赴同窗的约,到今天都还没回。
顾氏没好气道:“若不是他的馊主意,月娘也不会生这么大气。”
陈南康皱眉:“当时婚期临近,我心情烦躁,约了他喝酒。也是他让我带着青灵去郊外小住的。”
顾氏瞪大眼,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个混账!”她越想越生气,在屋中转了两圈:“不行,这事得找月娘来解释清楚。”
于是,楚云梨刚刚午睡起,就被请到了正院。
顾氏一脸义愤填膺:“那孙昆山没安好心,先是劝了南康逃婚,然后又主动提出换人拜堂。月娘,他为了破坏我们两家的婚约处心积虑地算计,可不能轻易饶过。”
关于婚事,孙昆山确实是有小心思的。楚云梨似笑非笑:“难道陈公子没有遇见心上人?他又不是三岁孩子,人家让他逃,他就乖乖逃了?那是你们客人,不是你们家祖宗!不需要对他言听计从!还有你们,陈南康人不在,你们可以找我说明情况,非得另找一个新郎,哪怕是他出的主意,可没有你们首肯,他也不能一身吉服站在喜堂前面。”
此话一针见血。顾氏面色变幻:“我们太单纯,对他不设防。月娘,这件事情,你不能只怪我们啊!”
楚云梨颔首:“来人,去将孙昆山找回来!我要找他算账!”
语气森然,一副怒火冲天模样。
顾氏:“……”
这怒火好像没能转移,反而还越积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