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凯本想强调这话,可听着她这语气不对,在看她神情,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你这话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楚云梨好笑地道:“你就没发现,柳姑娘最近经常出门?且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
陆守凯面色沉下来:“她在跟谁来往?”
“你自己去打听啊!”楚云梨转身:“也就我这个好心人才会提醒你一句。话说,你身边那么多的亲卫,他们又不是聋子瞎子,肯定早就听说了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没有提醒你这件事……你若不信,一问就知道了。”
人都走了,陆守凯面色乍青乍白。
“来人。”
亲卫之一到了门口,练武的人耳聪目明,其实刚才他在外面就已经听到了陈倩雪那番话。此刻,对尚将军严肃的眉眼,他低下头去:“将军有何吩咐?”
陆守凯冷声问:“夫人这些天在外头都是和谁在一起?”
因为太过生气,他语气生硬得很。
亲卫垂下头:“这……夫人最近喜欢听戏,还喜欢听人弹琴。”
陆守凯质问:“那弹琴的是男是女?”
亲卫迟疑了下。
只这一迟疑,陆守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顿时大怒,猛地将手边的东西全部都挥到了地上:“水性杨花的贱妇。”
换作往常,他没有这样暴躁的脾气,哪怕心里对柳英再不满,也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亲卫面色微变:“将军息怒,也……慎言!”
陆守凯并没能息怒,反而愈发生气:“连你也觉得我是靠女人才走到今日的?觉得我离开她就会变成曾经的罪人吗?”
“属下不敢。”亲卫低头:“将军,您要保重身子,别动怒。夫人只是太无聊了,找人解闷……”
陆守凯冷笑一声。
男人无聊了才会找人解闷,柳英她倒是会消遣。
柳英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她哼着小曲,推开房门后就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往床前走时,余光忽然瞥见窗前有一抹黑乎乎的身影。她吓了一跳,往后退好几步,尖叫道:“快来人。”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柳英拍了拍胸口,抬手点亮了烛火:“这大半夜的,你又不出声,想吓死人么?”
陆守凯强压着怒气,打算好好跟她谈谈。也是白天他细问过后才知道,柳英跟那个人已经来往了好些天,并且经常独处。
这男女独处一室,要说只是谈琴说话,他反正是不信的。换做别的女人这样子背叛他,他兴许直接就把人给杀了,就算不杀,也会好好把人教训一顿。但这是柳英,他不能离开她!
忍了忍,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大半夜了,这个时辰才回府,如果不是我特意过来等你,压根就不知道。夫人,你是我的妻子,最近我病着,你就是不想照顾我,想出去转转,也不能这么晚吧?哪怕是岳父来评理,也肯定会说你不对。”
柳英刚被人哄得心花怒放,便不耐烦听他说教:“我知道了,以后会回来早点的。”
“你去看戏,我不拦你。”陆守凯自顾自继续道:“但你找个男人放在房中单独相处,将我置于何地?你都不要名声了吗?”
柳英眉毛一肃:“你派人跟着我?”
“我是你夫君,担忧你的安危,派人跟着你不对吗?”陆守凯认真看着她:“夫人,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何……”
“你都可以在外头拈花惹草,纳妾蓄婢,我为何不能找人消遣?”柳英沉声道:“再说,你是打算和那些女的不清不楚,而我只是跟他说说话,听他弹弹琴,又不是真的想和他做什么,比起你,这一点都不过分。”
陆守凯强调:“你是女子。”
柳英冷笑了一声,明显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你要是忍不了,等到咱们回京城后,我给你多纳几个女人就是。”
换作以前,陆守凯听到这话会很高兴,但如今,他身子弱成这样,每日补养着还犹觉得不够,哪儿还有心思做那些事?
“夫人!你这是什么话?”
柳英也怒了:“你找十个八个女人陪在旁边,我就找一个都不行?陆守凯,你可别忘了,你是因为我才有的如今。若不然,你就只是一个微末小将,娶一个媳妇都难!别不知足!”
陆守凯:“……”
他气得胸口起伏,活了二十多年,第一回见到脸皮这么厚的女人,将自己在外头找男人这事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你这样做,岳父肯定会生气!”
柳英似笑非笑:“爹本就对你不满,也不喜欢我对你百依百顺。他知道我变了,只会更高兴。”
陆守凯瞪着她。
“省省吧。”柳英挥了挥手:“你非要在这住,那我去隔壁。早点歇着,对了,明天我要去郊外踏青,大概傍晚回,别派人找我。”
陆守凯:“……”
“你陪谁一起去?”
柳英回头:“这你管不着。当然,你若是愿意,也可以找几个美人陪着一起去郊外,不回来都行,我绝对不生气。”
陆守凯气得胸口起伏。
以前这女人时时刻刻将他捏在掌心,盯得特别紧,他觉得窒息之余,又特别厌烦。但如今她撒了手,他心里却更烦了。
柳英干的这些荒唐事要是传出去,外人都会看他的笑话。若是传回京城,他哪还有脸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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