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难得占上风,切了一声:“你再不悠着点,小心连媳妇都娶不到!”
贺深一怔, 问他:“会吗?”
乔韶继续吓他:“反正我要是女人,不会嫁给一个秃子!”
贺深坐直了些:“你喜欢头发……嗯, 健康的人?”
乔韶白他一眼:“当然。”
贺深顿了下。
乔韶见他这样, 以为自己打击他太过了,又说:“你的发质很好,只要减少熬夜,少吃点糖, 就……”
贺深打断他道:“那我放心了。”
乔韶:“?”
贺深深显然不值得心疼,只听他说:“发量问题更多是家族遗传, 从我的直系亲属来看, 我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乔韶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贺深看他,认真道:“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我。”
乔韶心又突了一下,他道:“什么啊!”
贺深对他眨了下眼:“因为即便我年过五旬, 也不会让你失望。”
乔韶:“………………”
“什么乱七八糟的!”乔韶别开视线道,“你爸发量正常,肯定是因为他不熬夜也不嗜甜,遗传是一方面,自我习惯也是重要因素。”
贺深道:“我父亲一天睡四个小时,终日放浪形骸,纵欲无度……”
他顿了下继续道,“总之从他的作死习性来看,谢、嗯,这个家族的遗传基因还是挺强的。”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乔韶却听得怔住了。
贺深的父亲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两人认识这么久了,因为乔韶自身的缘故,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
他不提,贺深也没提过,这还是乔韶第一次知道……
话也说回来,如果贺深的家里没问题,他会一个人住在校外的出租屋吗?他会一个人熬夜拼命还债吗?
他至于在未成年的年纪里,把自己辛苦成这样吗?
他为什么嗜甜?
难道不是一种心理慰藉吗。
乔韶后悔了。
他不该提这些来接他伤疤。
贺深平日里太优秀了,强大得仿佛坚不可摧。
可其实他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半大少年,他只是个血肉做成的人。
“我才不会嫌弃你……”乔韶又从他掌心把糖果拿回来,解了包装纸后塞进他嘴里,“你就是真的成了贺秃深,我也不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