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看得出来很难以出口。
陈瑜也不着急,就站在这里跟程昱吹凉风。
“唉。”程昱叹了口气,才说:“苏老夫人,她不在府上吗?”
陈瑜点头:“前几日刚离开。”
程昱的手抓紧了轮椅扶手,咬牙隐忍到额角青筋都凸起了。
这让陈瑜心都一沉,这架势不像是要认亲,更像是要杀人啊。
“程大先生进屋坐一坐?”陈瑜说。
程昱的思绪被打断了说,点了点头:“叨扰了。”
寻梅过来推着程昱往院子里去,进了小厅,陈瑜坐下来煮水烹茶,淡淡的茶香让人心情都舒畅许多,程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北固府遇到她老人家的,说起来也是善缘,治好了我们苏家一位妇人的难孕之症,我猜测是祝由术,拜访之后便请她做苏家的客卿了。”陈瑜说。
程昱抬头:“不祥之人,苏老夫人难道不知?但凡会祝由术的人都会妨夫克子大八败吗?”
“程大先生。”陈瑜注水后,把茶盏送到程昱面前:“在我看来,治病救人都是积德的事情,祝由术不也是治病救人吗?”
程昱没说话,品着茶。
陈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若是救人的人都要背上妨夫克子大八败的名声,这世上哪里还有人敢救人呢?”
“祝由术不同,邪门的很,我亲眼看到过,那个人的腿上长了个包块,她只用了一个橘子就把那个包块从人的身上移到了橘子上。”程昱眉头紧锁:“若非她有这样的能耐,程家男丁何至于被断得如此干净?”
陈瑜是慢慢的放下茶盏:“自古以来都有亡国之君,后世史书都是要把亡国的原因怪在女人身上,程大先生,虽说这话略有不妥,可到底同为女人,我要为老人家说句公道话,梁君不留程家,没有她也照样不留,你何故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哉她身上呢?”
程昱愣住了。
“她吃了很多苦,就守在石头山山脚下,若不是牵挂太深,就凭着她的本事,会过的那么可怜吗?”陈瑜轻叹一声:“而她不是个糊涂的人。”
程昱低下头,好半天才说:“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