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咦了一声。
万安然向她解释:“之前你不在的时候, 孙老太太和曹荃夫人都曾见过我的,除此之外只有别苑伺候的丫鬟了。”
宜嫔顿开茅塞。
琪妃深入浅出,外人哪里看得到她?能够安排侍女伺候的也唯有这两位。当然也有可能是侍女自作主张,只是没有看出来, 那也是她们的过错。
当然最大的可能便是故意的!
宜嫔面沉似水, 眸中闪过一道讥讽:“好一个曹家, 竟是胆大包天连皇上也敢算计!”
万安然神情复杂,她微微一叹:“明明前些日子还拉着孙老太太的手将其称为自家老太太, 而如今这位家中老人转头帮着儿媳利用自己,皇帝只怕受伤得厉害。”
就如同万安然所说, 前院的康熙已是暴怒到了极致。他厉目凝视地上三人, 眸光锐利如刀剑, 将三人刺得体无完肤。
曹玺原本笔直的背脊佝偻着。
两鬓斑白的他像是在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跟在身后的曹寅双目直视地面, 黑眸里满是怒火,落在地上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曹玺颤巍巍的伏在地上。
他重重磕头:“奴才有罪,都是奴才管家不严,教子无方。”
曹玺口中泛苦,心中悲愤。
糊涂啊, 糊涂!想到自己此前还要长子体谅福晋和幼子,他的胸口便有一团火不断燃烧。尤其是皇上句句厉斥,如同一道道重雷砸在自己身上,别说借由皇上下榻曹家之事来扩大自家的影响力,曹玺现在担忧的是祸及全家。
退出屋子以后他脸色灰败,摇摇欲坠。
曹荃想要上前扶住却被老父亲一把打开,示意沉默无声的曹寅扶着自己匆匆离去。
这一幕尽数被梁九功纳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