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突然黑了脸,气愤地问:“啥意思?你敢威胁我?”他悄悄按了一下隐秘处一个红色按钮。
办公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彪开大汉,警惕地站在文志强身后。
文志强轻蔑地看了一眼他的两个保镖,其实真要是动起手来,再加上两个他也不在乎,而眼下,因为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
文志强放下尊严,再一次哀求道:“朱总,我最后一次求你,帮个忙吧,我会报达你的。”
朱老板冷冷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很忙,就到这里吧。”
老板下了逐客令,两个保镖一左一右靠过来,把文志强夹在中间。
文志强明白,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长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昂首挺胸,迈开军人的步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朱老板的奔驰车在行驶中突然起火,司机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朱老板,朱老板在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侥幸保住了性命,身体却残缺不全了:他的头发烧光了,耳朵和鼻子只剩四个孔洞,十根手指没了,脸上身上疤痕交错,四肢扭曲变形,呈现难以名状的恐怖。
朱老板后来相信了报应,只是太迟了,已经没人在意他的感受,他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都没人在意了。
往事如烟,记忆如刻,文志强骑着车在晚霞中缓缓行进,享受着田野的晚风轻轻拂面,思绪在现实和过往中往来穿梭。
虽然有那么一刻文志强动摇了,但冷酷的现实仍然让他没得选择,康复中的老爸仍然需要钞票,雇主的预付款已经交了医药费,何况还有两个好朋友从中牵连,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一条道儿跑到黑了。
进城不久路过一家药店,文志强四处查看没有监控,停好车子,戴上遮阳帽和太阳镜,走进去买了两盒药,又在药店旁的路边摊上买了几个苹果,重新骑上车,哼着小曲往青龙河大桥急驰。
从青龙河大桥往下游,沿一条砂石路走三公里有一处板屋,那就是他的临时藏身之处。
傍晚的青龙河边很热闹,有游泳的,洗衣服的,钓鱼的,散步的。这是一条古老的,慷慨的,善良的大河;是顺安人的母亲河。
远远地,文志强便见有一台路虎车停在他的板房前,他警觉地放慢速度,正所谓做贼心虚,但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我就是个钓鱼郎,谁能把我怎么样?
文志强走近车子,看清是宋军的车。
车门开处,宋军从车里下来,笑嘻嘻地问:“回来了?┄┄钓着了吗?”和上次见面一样,宋军自己开车,没带司机。
宋军开了后备厢,拎下来一兜子吃食。
文志强边掏钥匙开门说:“钓着了,十五斤,我一个人吃不了,正好你带几条回去。”
文志强推开门,把宋总让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