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所长喝了口茶,沉思了好一会儿说:“这我就不明白了,业集团这么大的势力,半个顺安城都是你家的,找个人这么难?”
黑熊唉声叹气道:“我草!兄弟,别提了,这几天我撒出去百十号人,旮旯胡同都翻腾遍了,连根毛儿都没逮着,咋整?”
楚所长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你这事儿,说不准,赵队长未必知道金铎藏那儿。再说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金铎也不会那么傻,万一赵队长真不知道,我就骑虎难下了。拘他?证据不足;放他?落下个小尾巴。”
黑熊说:“我草!兄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这一招儿了。姓金那小子虽然家在这儿,,他本人一直在外地,没人帮他,他没处藏,他跟钟华,赵大奎的关系最铁,百分之百,肯定是他俩把姓金的藏起来了。”
楚天舒说:“不是吧?那个邱瘸子家也是这儿的吧?他俩会不会藏在一起?”
黑熊说:“我草!邱瘸子也没影儿了,估计他俩在一起。邱瘸子家,还有月亮泡一直有人盯着呢,啥动静没有。”
楚所长想了想说:“你给我出难题了,滚兔子岭的事儿,全城都在议论,我听说是你们半道儿堵截人家,十几个打一个,没占到便宜,让人给削了,是不是?”
黑熊说:“我草!别提了,这帮饭桶,丢人现眼。”
楚所长说:“这事儿民不举官不究也就算了,你倒来个恶人先告状,这事儿……不好办。”
楚所长要拒绝,黑熊心里一沉,马上陪着笑脸说:“我草!别,别呀!兄弟,我说话算话,这箱酒不算,我再给你弄一箱十年以上的茅台原浆,保真,我白玉堂说话算话,吐口唾沫儿是个钉儿。”
十年以上的茅台原浆每瓶时价差不多五千块,一箱六瓶,就是三万,再放十年可就是二三十万,楚所长心动了,心动了脸上看不出来,话里能听出来。
楚所长皱皱眉头说:“唉!――看在咱俩交情的份儿上,我只能说试试,这事儿┄┄钟华是副行长,副处级干部,党员,动他得先告知同级党委,得有充分的理由,麻烦。那个女的不一定知道什么,娘们儿都难缠,不惹她;看来只有赵队长可以试一试,这样,让我好好想想,你回去等消息吧。”
楚所长这话模棱两可,让黑熊不托底,黑熊说:“我草,兄弟,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拿赵队长开刀,他供出金铎,没他什么事儿;他要是不说,让他吃点苦头,不吃苦头怕不行。”
楚天舒面露难色,对黑熊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抓人容易,放人难。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黑熊灵机一动,小声说:“我刚才从山庄来,唐总有话,是他让我找你想想办法,他等我回信呢。”
楚天舒瞪大眼睛问:“真的?不是假传圣旨。”
黑熊把四个手指按在桌子上说:“谁撒谎谁是这个。”意思是爬行动物――王八。
楚天舒笑了,说:“你告诉唐总,我尽力而为。”
楚天舒站起身要走,黑熊冲五虎一招手,五虎走过来,交出楚所长的车钥匙。
楚所长接了钥匙,头也没回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