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明说:“带了,一样儿不少都带了。”
金铎想了想说:“有一年我看过一篇报道,说有人在机场外用激光照射飞机驾驶舱,导致飞机驾驶员一过性失明,飞机险些出状况。”
邱文明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他不是想从后边顶咱吗?不等他上来,咱照他个龟孙子。”
金铎说:“后门玻璃有妨碍。”
邱文明说:“咱的车有天窗,我从天窗钻出去,他的车一凑近就开照。”
金铎想了想,点点头说:“好不好使不知道,万一开车的戴着偏光镜什么的,可能效果不好。要是那样,你就大声喊,让我知道,我就把车往右靠,往右撞是峭壁,咱有生还的可能;往左是悬崖,能不能找到尸首都不一定了。”
邱文明说:“行,好不好使我都大声喊。”
大家一齐上车,金铎坐在驾驶位,邱文明坐在副驾驶位,金铎打开天窗,邱文明探出半个身子说:“妥儿妥儿的。”
金铎转过脸,对后座的钟华,大奎和凤芝说:“要我说,你们没必要跟我冒险,你们还是下车,在这儿等消息吧。”
钟华说:“二弟,凤芝,你俩下去吧。我陪三弟去。”
大奎说:“我不下。”
凤芝说:“金铎,你小子别吓唬我,我相信你会蠃,你输不了,你真要是输了,我认了,还是那句话,咱一起过奈何桥还是个伴儿。”
金铎鼻子一酸,眼窝发热,他没时间动感情,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车出停车场,拐过一个弯儿,金铎发现路旁停着一台农用三轮摩托车,一个老头在车旁忙活着。
金铎靠过去停了车,问老头:“咋的了,要帮忙吗?”
老头笑着说:“我今天遇上好人了,那就帮个忙吧。”
原来车上装载着四麻袋黄豆,其中一袋开口了,黄豆撒了一车,从车厢板缝漏出去。老头想收拾漏出来的黄豆,装回麻袋,重新扎口。可那个开口的麻袋压在下边,他一个人搬不动,正犯愁呢。
金铎,钟华,大奎都下了车,三人走向三轮摩托,金铎突然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扶住车厢才站稳,原来黄豆撒在柏油路面上比冰还滑。
金铎扶住车厢,灵机一动,问老头:“大爷,你这黄豆是干什么的?”
老头说:“送到前边监狱,他们生豆芽。”
金铎问:“这一麻袋多少钱?”
老头说:“一麻袋差不多二百斤,二块五一斤。”
金铎笑了,说:“一麻袋五百块钱,是不?”
老头说:“差不多。”
金铎说:“大爷,你卖我两麻袋吧。一麻袋我给你六百块钱。”
老头说:“你买它干嘛呀?”
金铎说:“我爱吃豆腐,我有个朋友作豆腐,总吃人家豆腐,不好意思,买点豆儿送他呗。”
老头想了想说:“噢!――还人情啊!行啊,那就卖你两袋子吧。”
钟华一脸问号,没吱声;大奎说:“你吃谁的豆腐了?”
金铎没好气好说:“吃你的豆腐了。”
大奎被呛,不再吱声,扛起麻袋装上大众途观suv的后备厢。
金铎把邱文明叫到一边,两人嘀咕了半天,都笑呵呵地上了车。
金铎仍然开车,邱文明却让钟华坐到前排,他坐到后排,把后排座椅放倒一半,他脸冲后坐着,看着脚下装满黄豆的麻袋,吃错了药似的偷着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