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站起身,把藏青色的风衣反过来穿在身上,颜色就变成灰白色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n95口罩戴好,左手拿着电动车钥匙,右袖筒藏了杀虫剂罐,神情严肃地对凤芝说:“外边有人截我,我先走一步,你过一会儿再出来。”
凤芝被金铎的举动吓懵了,想说什么,手不由自主地拉住了金铎的风衣,金铎固执地摆脱了了凤芝的拉扯,开步走向楼梯口。
凤芝紧跟着走到窗户前,手捂胸口,两腿打颤地看着窗外。
金铎出了大门直奔红色电动车,把钥匙插进车里,启动了车子,他却不急于骑车走,站在了车前,仿佛在热车。
守在门口的两个光头马仔看见金铎出来,紧跟不放;因为衣服颜色不对,又戴着口罩,一时有点拿不准。
这次任务不是一般的“教训教训”,而是更残酷的“长点记性”,暗指让对方断胳膊断腿,重伤致残,所以,动手前必须认准目标。
两个光头马仔一左一右从后边靠近金铎,高个子伸手扳住金铎的肩膀,想扯下口罩看看脸。
说时迟,那时快,金铎一抬左腕,挡开马仔的手,右手一扬,袖管里“哧”一声,喷出一团白色烟雾,不偏不倚全喷在高个子的脸上,高个子“唉呀”一声,后退几步,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噹啷”一声袖管里的钢管掉在地上。
高个子马仔像一条要渴死的鱼大张着嘴,蹲在地上拼命甩头,呛咳,揉眼睛;矮个子一愣神儿,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又是“哧――”的一声,一团白色烟雾直奔他的脸而来,他已经有了警觉,一扭头,只喷到侧脸。但杀虫剂强烈的刺激性使他眼睛剧痛,鼻涕眼泪奔涌而出,剧烈呛咳透不过气,他退后一步,抡起钢管扫向金铎,因为眼睛模糊,失去准头,扫了个空。
钢管扫来时,金铎向后退步,钢管从胸前扫过。金铎上前一步,一脚将马仔踹倒在地,紧跟着两脚踢在马仔前胸和裆部,马仔在地上打滚,钢管脱手。
金铎抬起钢管,在马仔膝盖上重重一击,听到清晰的“咔嚓”声,博勒盖(膑骨)肯定是碎了。金铎又回身在高个子马仔腿上重重一击,从手感判断,骨头碎了。
两个马仔躺在地上抱着腿嚎叫,蜷缩成煮熟的大虾。宋军手下四大金刚之老二,老三,就这么让金铎轻松给废了。
马路对面的两个马仔原是预备金铎突然冲出来时迎头拦截,没想到事情没按他们设想的发展。眼瞅着两大金刚被金铎暴虐,拎着钢管飞跑过来,刚跑过马路,金铎已经结束战斗,骑上电动车向西逆行而去。两个马仔发觉跑步追不上电动车,又跑回皮卡车上,开着皮卡车横着马路冲过来。
电动车没有皮卡车速度快。但金铎是在人行道上逆行,躲避行人相对容易;皮卡车在马路上逆行却有了麻烦,一辆轿车躲闪不及撞上隔离墩,车子横在路中央,立即造成拥堵。
皮卡车眼看无法通过,立即倒车,退回对侧马路,加速追赶,金铎的红色电动车已经无声远去。
站在“三宝粥铺”二楼窗前的凤芝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手脚冰凉,寒毛倒竖,哆哆嗦嗦下楼,打车去玉珠家。
凤芝把“三宝粥铺”发生的一幕绘声绘色地讲给玉珠,玉珠手捧着三角梅,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哩啪啦落了一地。长叹一声:“天呐!--这可咋整?”
玉珠话音刚落,金铎的电话打过来了,金铎告诉凤芝,电动车在顺安大酒店停车场,钥匙插在车上,过来取车吧。
凤芝问:“你没事儿吧?你在顺安大酒店?”
金铎说:“我?没事儿呀。”没回答是不是在顺安大酒店,电话挂了。
凤芝没心没肺地说:“这小子,真没想到,不慌不忙就把那两个家伙废了,真爷们儿。”
玉珠满脸是泪,双手哆嗦,呆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