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咋的了?……为啥呀?”
钟华的脑袋耷拉到肚皮上,不吱声。
大奎:“咋回事,说呀!”
大奎连问三遍,钟华耷拉着脑袋,就是不吱声。
大奎:“咱俩是兄弟吗?”
钟华点头。
大奎:“是兄弟你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钟华低头不语。
大奎:“我能帮点啥?”
钟华摇头。
大奎火了,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回过脸说:“钟华,咱们好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了解你,看来我错了。钟华,你听着,你疯了,你吃错药了,我要是再理你,我是你儿子,你这条白眼狼。”
钟华抬起头,两眼血丝地说:“我不是白眼狼。”
“那你说,为啥跟玉珠分手,她差点死了你知道不?”
“知道。”
“你要干啥呀?”
“不干啥。”
“你说,为啥?”
“不为啥。”
“不为啥是啥?”
“啥也不啥。”
大奎气冲脑门,抢前一步,伸手抽了钟华一个耳光。
钟华眼看着巴掌扇过来,他不躲不闪,仰脸迎着巴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大奎打了钟华,看他视死如归的决绝,大奎的心软了,没辙了,流着泪走出来。
“好好的日子整得这么乱,这是咋的啦?”大奎看不起钟华,这是一只白眼狼,说不定那天会咬自己一口。
之后一个多月,大奎不理钟华,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来单位找,躲着不见。
那是个多雨的秋天,天象漏了似的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大街小巷沟满壕平,泥泞不堪。绿苔爬满墙壁,菜刀锈迹斑斑,令人讨厌的蛤蟆,老鼠到处乱窜。
那天下午雨下的正大,办公楼前积水成潭,这样的天气维修队没法施工,工友们聚在会议室抽烟,打牌,扯犊了。
大奎望着窗外的雨发呆,看见钟华的车顶着雨花驶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