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堂中忽然静了下来。
段知府眼中闪了又闪,他并不曾看过顾准的考卷,所以这做法在他听起来新奇的很。
是新奇,并非是荒谬。段知府觉得,这法子有些像齐鲁两国的典故,那“家家纺机响,户户织缟忙”,大抵就是鞑靼人往后的写照了。
段知府不得不承认个中高明之处,但他也得提醒顾准:“咱们大梁亦有饲养牛羊的,骤然购入这么多的牛羊,怕也吃不了这么多。”
不想赵学士却打断了他:“大梁上下百姓这么多,如何吃不完?”
“可原先还有那么多人饲养牛羊呢,届时他们的牛羊又该怎么卖?”
赵学士点了点桌子。
这是他之前也想过,法子是好法子,不足也是有的,只是缺点虽有,却未尝不可一试:“总不能因为有风险便全然否定。”
段知府默了默,已然知晓的赵学士的态度。
只怕顾准今日的这一番话以及他的那份答卷,不久之后便能呈到御前。即便不在京城,段知府也能想象朝中会就此事吵成何等模样。
事已说清楚,为防段知府私下召见举子落人口舌,赵学士跟段知府都没有留他们四人用饭。
从官衙里面走出来,沈元彻还在消化顾准的那些话。他脑袋不是很聪明,只是在这种正经事上向来慢人不少。如今想清楚之后,他才知道顾准的法子有多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