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心头复杂,什么时候老天爷竟然会如此眷顾于他了?他如今可真是过得顺风顺水,顺利得不像话了。
玉佩送完的第二日,便是皇上回京之时。
临走时,皇上还问沈元彻,再三确认一件事:
“你当真不跟朕一块回去?”
沈元彻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打从心底里抵触:“我在这儿呆着好好的,才不要回去呢。”
“可你父王跟你母妃都已经惦记你多时了。”
沈元彻听他这么一说,确实也有一些想念,但是这一念头还是抵不过盐官县的热闹:“我在这儿又待不了多久,最晚明年八月份也该回去了,到那时再跟他们请罪也不迟。再者说,我父皇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锻炼我的,我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这话皇上听着都笑了。
锻炼?他可真没看到这小子在哪里受到锻炼。
不过既然他愿意留下,逼他回去也没甚意思。
皇上不再看沈元彻,转而对沈元景交代了两句,让他在这好好跟李况学学,在今年年底这边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后再回京。
沈元景见他父皇竟还记挂着他,心里忽然还有些感动,也不论他父皇说了什么都一一应下。
顾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太子的艰难处境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得过得多苦,才会被一两句表面上的关切给感动到啊,太子长这么大,莫不是从未感受到过父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