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相处,皇上也早知道一点,那就是对上这个侄子任何道理都是苍白的,因为他根本不听。
皇上也懒得多费口舌了:“随你吧。”
沈元彻瞬间转喜。
不过因为刚才的那些话,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回出去是要做些大事的,说不定不是抓人就是抄家。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待会儿可要好生表现了,不说冲锋在前也势必不能输人一筹。
沈元彻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可他没想到,等他们真出去了之后,竟然什么都没干!
说没干也不合适,因为好歹守在码头看了半天。虽然他看不懂到底要看什么,但是边上的几个人分明看得兴致勃勃。因为自己看不懂,所以沈元彻便觉得无聊透顶,他挪到了顾准旁边,百无聊赖的问了一句:
“这些人到底在运什么?”
“钱。”顾准回他。
沈元彻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忽然就不觉得无聊了:“这些船上装的竟然都是钱?谁家这么有钱?咱们是要抄家吗?”
顾准无奈地看了看他:“想什么呢?这些都是朝廷的粮税。”
自从他们改征收实物为征收铜钱后,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盐官县的粮税就全都征上来了。今日这些人运的就是钱,准备将这些粮税通过海运运往京城。
盐官县毕竟是头一批改革税法的县城,皇上此番前来,其一是为了制盐,其二也是为了看看这新税法到底执行的如何。有李况看着,中间自然是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皇上听李况介绍,虽然只报了一个大概的数字,但皇上心里也清楚,今年的税收并不比往年的少,甚至还有可能更多。以前收上来的粮食虽多,但是从地方到京城,每一层都有官吏盘剥,最后运送到京城的粮食,远没有一开始征上来得多。劳民伤财,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