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太监总管闻言叹了一口气,按理说不该这么想,但他真的克制不住。哪里是太医不中用呢,分明是他们圣上每每装作头疼脑热,那装出来的病太医哪能治呢?
沈元灏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一件而是今日所提的变法一事:“父皇,往后真要如李大人所言,税粮一律缴纳铜钱么?”
皇上不答反问:“我儿觉得如何?”
沈元灏谨慎道:“一时也想不出到底好不好,只是这法子闻所未闻,若真推行的话恐怕会遇到不少难处。再则,李大人与段大人都是官员,他们哪里知道普通百姓想什么呢,或许人家更愿意交粮也说不定。”
沈元灏也只是这么一说,谁都知道根结不在于交粮还是交钱,而在于变法这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这税法一旦变了,富户的田地便会遭到清算,到时候他们自然要纳更重的税,只有刀悬到自己头上了,才知道痛。
皇上摇了摇头:“你不懂,李叔寒那人精着呢,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敢往上报?”
沈元灏心里一沉,他瞄了一眼父皇的脸色,虽说他父皇在早朝的时候拿到那份奏书便无比的嫌弃,可是如今私底下看却并未也发怒。沈元灏心道,他还是小瞧了李叔寒。李叔寒虽被贬官,可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却仍然不低。纵然嫌弃,却也从未失望。
这对他来说十分的不利。
沈元灏是个有眼色的人,试探出了态度之后他就不再眼药了,他不说话,皇上便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李叔寒那厮最近在忙活什么,都已经跑那么远了还不忘给朕添堵。唉,就该把他打发的更远一些。还有他那徒弟,也不知长什么模样,看样子还挺叫李叔寒稀罕的,连这么重要的奏书上面都忍不住给他徒弟扬名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