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文是厌恶沈元彻不假,但是顾准都开了口,他便没有再追究了,只是坐下来后偶尔目光扫过沈元彻的时候还是十分冷凝。
沈元彻心里已经把邓季文从里到外都给问候了一遍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抠出来!”沈元彻恶狠狠道。
邓季文不怒反笑:“无他,只是奇怪好好一个王孙公子为何要来跟咱们这等寒门子弟一起考科举,莫不是偌大的王府养不起您了?也不知你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公子,是如何受得了考场的苦。”
沈元彻炸毛了,觉得他真是人丑都作怪,非得跟他过不去:“受不受得了,与你有什么相干?”
“没看出来吗,显然,我是为了看笑话来着。”邓季文针锋相对,他一贯都是这般小心眼,也不怕被人知道。
沈元彻忍着火气:“那就等着看好了,谁能考得中还不一定呢。”
“那就拭目以待。”邓季文嗤笑,他早就在顾准那儿打听清楚了,这蠢货不学无术,能考得中才怪呢。
跟讨人厌的共处一室,每一刻都是煎熬。好在贡院那边放榜的速度也快,巳时一刻,榜单便已经张贴出来了。
沈元彻跟邓季文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顾准抿了一口茶,道:“急什么,那张榜也跑不了。”
邓季文重新坐下,沈元彻却已经开始焦灼了。他这两天过得都挺痛快的,痛快到他都已经忘了还有府试这回事,等到快要要放榜的时候,他才想到当初他父王的话。且昨儿晚上他父王又给他写了一封信,依旧是旧事重提,直言他这次若是过不了的话,直接打断他一条狗腿,再把他拖到路中间让他丢丢人。
沈元彻被写封信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能不能中,主要是后面几道题他都不会,最后稀里糊涂地蒙了一个答案上去。刚刚才跟那个小人吵了一架,若是吵过之后还落榜了,那丢人的可就是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