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们如今顶多算是由盛转衰,远没到你口中所求无门的地步。等真到了那地步的时候……”李况停了一下,并不想继续往下说,“罢了,如今总归是没有到。”
沈元彻听得心惊胆战的,这李大人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什么话都当他面说。
虽然这话不是他说的,可沈元彻听着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奇怪李大人为什么被贬官了。
李况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只一直盯着顾准:“你所想的便是你所见的,纵然世间有许多分扰不公,但若是心性坚定总不会被这些打倒。可若是你纵容自己深陷其中,那便永远也拔不出来了。这世上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碰都不碰,想也不能想,这就是规矩跟律法的约束力。”
李况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顾准仍在沉思。
他承认师父说的有道理,规矩和律法自制定起便是得让人遵守的,可是若让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规矩跟律法身上,他又确实做不到。
因为顾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相信。
李况越走了几步之后,方才回头:“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来?”
“哦。”沈元彻立马跟上。
顾准也抛开了那些烦恼,继续跟在他师父后面。
李况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又出了县衙,眼下正值傍晚,街上过往的行人摩拳接踵。顾准跟着李况,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寺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