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这边安心准备县试,高夫人却不知为何陷入了焦灼中。原本母子俩都已经孤住一掷,下定决心要作弊了。但临近考试这几日,高夫人突然又变得格外的敏感,若不是这年头□□实在是难以操作,她都恨不得直接雇个人把那个门客给杀了。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但现在她没这个能耐,更没有这个胆子,所以高夫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高修文确认,确认他真的把那些东西给烧了。
高修文被他娘弄得自个儿也躁起来了:“烧了,都烧了,就连试题我都已经背下来全烧了。您还要我再说几遍?!”
“我这不也是担心么?”高夫人坐立难安,“按理说不该出事,可我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皮子一直在跳,昨儿去庙里求了个签,还是一个下下签。”
“那庙里求的签什么时候准过?上次高修明那家伙去科考,你去求签,和尚还说你能如愿以偿呢,结果到头来不还是被他考上?”高修文依在椅子上,面露不屑。
“这不一样。”高夫人平时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但是这一次临到头来她反而有些后悔,“要不……咱们不考了?这事若是被你爹知道了。咱们母子俩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高修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疯了不是?这份考题咱们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您现在说不考就不考,那些银子岂不白花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啊,换做是寻常人家别说一辈子了。就是几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的钱。
高修文没心思再继续掰扯这事了,他的耐性已经耗尽:“娘,您就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反正这次县试我是一定要去的。题目我都对着课本比照过了,一样都没错。这个水准若是拿去参加县试,拿案首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娘你就不盼着我拿一个案首回来?”
高夫人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呢。当初高修明考现实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考了个中游,若她儿子能拿第一,看韩姨娘那个贱人还能嚣张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