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莜莜不置可否，在门前缓慢踱步，语气幽幽。

“你为何要伤东方宸？他可是还要保护你的，甚至不惜与我对峙。”

夏沂苓一愣，似乎没想到沐莜莜会问起这个，但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屑。

“他是正教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就算他要救我又怎样？更何况，他要杀我爹爹，我当然要杀了他。”

“这么说，你现在应该可以如愿以偿了。他的伤靠近心脏，估计挺不了几天了。”

沐莜莜悄悄打量夏沂苓的反应，瞥见她眸中顿生的慌乱和动容，却又一闪而过仿佛没有出现过。

“那样更好！”

“啧啧。”沐莜莜走向前贴近她几分，带着嘲弄。

“你这女人可真狠心。且不说你从小就跟东方宸一起长大，没有感情也该处出点感情来，更何况他不顾生命危险百般护你，你却丝毫不为所动。在你眼里，他恐怕很傻吧？”

“那都是他一厢情愿，我从未……算了，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沐莜莜勾唇，冷笑一声。

“我记得，他还同我说过许多从前与你在正教的事。他说，你小时候贪玩得很，比起同龄的都要闹些，也经常磕磕碰碰的，于是他总是备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啊，你小时候为了摘梅花差点从悬崖上摔下去，他知道了之后，还去爬那个悬崖边特地为你摘了几朵，谁成想脚下一滑，幸好抓住了个树枝，这才没丢了命。”

她说得越来越慢，夏沂苓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事后，他托人放到了你房内。哦，还有还有，他说你有段时间突然要种梅花树，他怕你种不好伤心，问了不知道多少人，查了多少书籍，就为找怎么种梅花树。现在那棵树，好像长势良好了吧？”

沐莜莜微微挑眉，而后又懊恼扶额。

“算了算了，我可真为东方宸不值，偏偏喜欢上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你这女人的心大概是比石头还硬了。”

沐莜莜捂嘴一笑，俏皮灵动。

“恭喜你，心愿要达成了，东方宸估计是撑不过今晚了。对了对了，夏穆圣受了重伤，苟延残喘的倒也可怜，我给了他个痛快，如今应该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吧。你走得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他？还有落吟，你也放心吧，他修为很高，教主会留他一命的。至于你，就说不定了。”

沐莜莜说完慢悠悠转身离开，夏沂苓扑上来抓住了栏杆出，彻底失控大喊。

“你这贱女人，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你了！”

而后，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爹爹走了……东方宸也要……

为什么，送她梅花的是他，一直守护她的也是他，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自己……

不，是她为什么一直没能看看身后人。。

夏沂苓逐渐看向老旧黄渍的墙壁，闭了双眼，两行清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