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力量已经完全的无了,在之前还能偶尔看到,现在是咒灵贴脸了她才注意到,所以说也就来不及了。
不知道这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咒灵,千绘表示自己并不想去当这个被咒灵吃掉的养分,但她现在也毫无办法,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她整个人头脑一片空白,除了自己要死了之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下一个瞬间,黑暗的景色变化,她尚在茫然之时,脚下却稳稳落地。
千绘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搞什么啊......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办公室内。
是那种很常见的办公楼,工位上坐着一个个脸上挂着黑眼圈的社畜,周围还时不时地走过手上拿着文件的秘书,诡异的是他们身上的工牌都是鲜红的,像是染了血一样的鲜红,甚至真的有血一样的液体滴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陌生又熟悉。
尚在疑惑之时,面前出现一张眼熟的中年男人的脸。
“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男人似乎有些不满地问道。
他的脸上还带着熬夜宿醉的酒气,说话间还离千绘很近,千绘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隔夜的酒臭味。
下意识地厌恶地皱起眉,千绘却听到自己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老板......昨天太晚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都沾不得,这才多大,怎么就不能熬夜了?还是说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说着,他的语调渐渐奇怪起来,甚至带着一丝猥/琐的暗示。
然而周围的人见怪不怪,都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千绘想起来了,昨晚和合作方的酒局上面,她说了自己不会喝酒,那群男人反而更兴奋地一瓶一瓶强迫她喝下去,最后她在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还是饭店的服务员发现不对劲悄悄替她叫车回家才逃过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更过分的事情。
眼神闪了闪,千绘摇了摇头堆起笑容:“怎么会呢?我还有工作,就先不打扰老板了。”
她回到自己工位上,熟练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又打开绘画软件和参考材料,下意识地想伸个懒腰开始干活,然而屁股下的椅子坐起来却有一种十分不得劲的感觉。
印象中的办公椅好像不是这样的,应该更加......
更加柔软一点,还能转动,转个身的话还能看到——
千绘一转头,只能看到隔壁的设计师已经开始变得稀疏的脑门。
......
一定是自己太累多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往常习以为常的工作做起来却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画过画了一样,可是当她开始画出线条的时候,又像是记忆中做过无数次的一样熟练地勾出了草稿。
千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传来腱鞘炎后遗症导致的隐隐痛感又告诉她这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她昨晚好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连自己怎么到公司的都不知道。
一定是没睡好多想了。
打着怕她工作失误的名头,那个中年男人不止一次地跑到千绘的工作上,对着她的作品指指点点,嘴上说着这里不好那里要改,另一只手却是在她的肩膀上不肯下来,甚至有更过分的趋势——
千绘猛地站起身。
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男人愣在原地,指责的话还未说出口,千绘飞快道:“对不起我去上个厕所!”
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洗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但是气色很差,嘴唇苍白,眼睛下面还有遮不掉的黑眼圈,脸上架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搭配。
她已经尽力把自己整的很难看了,为什么还是逃不过被职场x骚扰的命运?
但是一想到换工作的事情,眼里的神采就暗淡了下去。
做不到啊......秘密项目中途退出违约的话......
大概是发现她今天真的很扫兴,之后老板就没有再来骚扰她,现在竞争激烈,连小公司实习生的位置都要靠抢,打架都选择见怪不怪的明哲保身,甚至还有人看千绘不爽觉得千绘是在勾引老板这样。
每次不小心听到这种言论,千绘都是假装没听见,心想大家都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啊......
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下班,出了公司大楼之后她还茫然了好一阵。
总觉得......她上班的地方应该不是这里。
但是这又确实是自己走了很多次的路,连地铁站的方向,还有里面熟悉的拥挤都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疲惫的身体甚至连这样的疑惑都不想去思考,昏暗的房间,滴水的水龙头,还有强撑着洗完澡在床上躺着,在南方阴凉的天气中微微潮湿的被子,千绘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在将睡未睡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视频电话备注,她眼神暗了暗,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喂,阿姨。”
她尽力使自己看着很累,声音虚弱,但那边的人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的疲惫,或者说看出来了却假装看不见。
“今天过得怎么样?”熟悉的开头问句。
“......嗯,还好。”
“工作累吗?”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