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驾驶座的司机已经半遮半掩窥探了他们好几次,听见这话立马眉飞色舞,打开了老烟嗓,先是证明自己的存在般咳嗽一声。
“咳咳,您果然是节目上的神之子吧?等到了目的地,能不能麻烦您也倾听下我的‘烦恼’?”仿佛为了彰显虔诚,他又略带局促地补充:“这趟行程免费。噢,要是效果好的话,以后我可以随叫随到!”
人就是这样,一旦给出了优惠条件,索取就变得理所应当,完全不预留拒绝的余地。
站在耀哉的角度,肯定想吸收些“货真价实”的负面情绪转化为能量,可他没有话语权,至少表面没有。
他用余光打量,无惨的注意力从闪烁的手机屏幕移开,对耀哉的乖顺很是受用,一边温柔地抚弄耀哉的银色发丝一边说:
“不行,他很累了,下次吧。”
难以想象无惨会用这种商量的口吻。
可司机得寸进尺,当即反驳:“他可是神之子,怎么会累?”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倏忽间,逼仄的出租车空间布满引人窒息的威压。
注意,是“人”。
耀哉神态如常,唯独年过半百的司机扯着胸前的制服,脸色惨白喘不上气,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
耀哉赶忙抓住无惨的手,奉劝似地摇了摇头。
于是,那股压力就像来时那般转瞬消失无踪。
司机冷汗淋漓,心有余悸。
无惨不理他,垂眼看近在咫尺的产屋敷耀哉,目光对上的刹那,嘴角那泓清泉般沁人心脾的微笑蛰伏,取而代之的是隐忍不发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