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三条哥哥(4)

孙清,“……”

作为一个狗腿子,他在自家老大手里尝到了被反派气吐血的悲愤之情。

兴许是孙清哀怨的表情太过明显,叫秦南小小心虚了一下,她翻出一斗明珠来,让孙清再跑个腿。

“都换成灵石。”

虽然和正事不相干,但还是有活做。孙清接过这斗明珠来,颗颗饱满圆润,大如鸽卵,有一颗就很稀奇了,整整一斗都是一样大小的,可谓是难得的珍品。

孙清是一回事二回熟,知晓秦南有钱,周家弟子却是第一次见,纵使从小到大吃穿不愁,见了这斗明珠还是频频侧目。

等孙清离去,就只剩秦南一人孤零零站在外头,兴许方才的明珠闪瞎了弟子的眼,其中一个说,“要不,你也进来坐坐。”

秦南自然不客气。

刘居士住的院子已经有些年份,院中央一个老樟树和刘居士的年纪不相上下,矮墙茅屋,道尽一个修士的一生。

秦南收回目光,树盖下周解世就像戏台上的老将军,背上插满了旗,正咿呀呀给刘居士唱戏。

刘居士是个垂垂老矣的修士,身形消瘦,行动不便,手边放着一架拐杖,一条腿下面空荡荡的。

都说厉害的医修可起死人肉白骨,但前提得是你有钱,没钱想都别想。

这位窘迫又修为浅薄的居士,此生唯一得意的事,就是得了一本心经。

此刻他看着周解世给自己唱最喜欢的《花果山》,虽说周解世三分十分不像。不过看在心意的份上,刘居士还是给面子鼓掌。

秦南一道站在边上看,周解世脸上画了几道浓重的彩墨,下半身围了条虎皮裙,拿着棍子在那咿呀呀的。

“众猴儿整整排。”

中气不足,破锣嗓子唱着,秦南听了会就要捂耳朵。刘居士却是饶有兴趣跟着唱。

好不容易等周解世唱完,刘居士给面子鼓掌,道了句好。

秦南一脸嫌弃。

周解世脸上很开心,背上的旗子都没拔,便跑来问刘居士,“先生明天想听什么,我去学。”

刘居士表示都可以,随便。

“有你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哎,也是我自己不中用。这副破身子到哪都去不得。”

刘居士神情黯淡下来,冷风一吹,又咳嗽起来。

周解世见此急忙将人扶进屋内,又送上被褥,生怕老人家着凉。

这一套下来,刘居士对周解世和颜悦色,拉着周解世说起心里话。

“没有小友我都不知道如何。”

周解世拍着胸脯保证,“先生别担心,即便没有伽蓝寺,我也会一直照顾先生。”

他不仅要在这刷好感,还要在伽蓝寺刷好感。

什么叫无私奉献,这就叫不图回报。

刘居士面露微笑,好不容易等周解世忙完喘口气,他才将目光放到秦南身上。

“这位小友,也是伽蓝寺派来的吗?”

秦南自己寻了个矮凳坐下,等孙清归来。

“和尚说你要传心经。”

秦南微微蹙眉,且不谈她对心经感不感兴趣,这东西到她手里就是废物。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传我了,我不学这个。”

秦南一身打扮,旁人也多数猜测出自道门,道家对佛家的不感兴趣也正常。刘居士言。

“小友较真了。”

这东西秦南不学,大可转交给伽蓝寺,自己完成任务便是。

去了半天的孙清终于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递来一个锦囊,“全在里头了。”

秦南接过来,拿着它走到刘居士床边,“我学不了你的心经,这儿有些灵石,你拿着它重新找个继承人吧。”

说完她问孙清,“换了多少?”

孙清这会完全傻眼了,阿巴阿巴道,“一个亿。”

秦南点头,将锦囊交到刘居士手里,“给你了。”

刘居士当即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他目光坚定说。

“你就是我最好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