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晗赶紧穿过瓮墙,走到最近的城墙边,果见敌军营帐火光冲天,杀声如沸。
碧痕和刘军早已在此观看,两人赶紧对她拱了拱手。
楚景晗道:“什么情况?”
刘军道:“对面被另外一支军队奇袭,两军正在交战,胜负未知。”
楚景晗双满充满希冀,问:“会不会是援军?”
碧痕皱眉道:“援军应该还在路上。”
楚景晗眼中的光熄灭,她内心知道援军应该还在路上,只是不死心而已,人总是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真相。
刘军皱眉道:“但若另外一支军队是敌人,那为何不等我军与叛军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谁都懂。
听刘军这么一说,楚景晗的表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这一定是友军,说不定是君世离,他与匈奴一战凯旋而归,提前回盛安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惊喜,最怕有惊无喜。
杀声随着天空渐渐变亮而停止,太阳渐渐从东方出现,金色的阳光照向大地,驱散世间的灰暗,却怎么也驱散不了楚景晗心中的灰暗。
另一支军队胜利,亮出了“贤”字旗号,是楚景贤的军队。
人人都道“是援军”,都在说“不用打仗了”。
可楚景晗心中没有半分高兴之情,她并没有请求楚景贤的支援,是谁通知的他?他为什么会带着大军出现?
楚景贤的军队胜利后并没有兵临城下,而是退出她的视线之外,一支以楚景贤为首的有三十人的小队来到护城河前,要求入城。
“殿下,可要放下吊桥?”刘军问。
吊桥一放下,楚景贤的小队就可以入城。
“放下。”只有三十人。
楚景贤成功穿过月城来到箭楼下仰望着城楼上的楚景晗,如千年冰雪的表情罕见的出现温暖的笑意。
“殿下,要打开城门吗?”刘军问。
“打开。”只有三十人。
箭楼下的城门被打开,再往前进就是瓮城,瓮城四面是高墙,正北是主楼,正南是箭楼,东西则是高墙,若是安排弓箭兵埋伏,会对入城的敌军形成瓮中捉鳖之势,这也是瓮城之名的由来。
楚景贤会不会进去?如果不进去,就代表他有异心,楚景晗立刻会命箭楼的士兵放箭,无数箭矢会让他变成刺猬。
楚景贤没有犹豫,见城门打开,他便策马带人进入了瓮城。
见他消失在城门下,楚景晗大声吼:“弓箭兵准备。”
带着弓箭的士兵立刻布满四周城墙,楚景晗走至西边城墙上,居高临下望着楚景贤三十人的小队。
城门已经关闭,四周城墙上全是黑衣士兵,楚景贤已被包围,难以逃出生天。
但他脸色未改,轻轻策马走到西边城墙下,望着高高在上的楚景晗,和她拉满弓弦的箭矢。
他们终于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