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有孕了?”楚元帝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刘福海本以为自己触及皇帝逆鳞,但见楚元帝没丝毫有愤怒反而面露不忍,才放下心道:“是的,陛下,王姬已有三月身孕。”
楚元帝一直在利用楚景晗,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二十多年的父女情谊,若说他不心疼楚景晗是不可能。
几万士兵的金色铠甲反射中午的阳光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楚元帝眼睛有些不舒服,他元帝深吸一口气,道:“杀。”
话音一落,广场周围城墙上的两万名士兵松开弓弦上的箭矢,无数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向广场中央,两万士兵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接住箭矢。
惨叫声不绝于耳,两万士兵纷纷倒下,鲜血染红金甲,一场大屠杀就此开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广场中的金色就浸没在血色中斑驳不可见,四队穿着银甲的士兵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叛军进发,他们在倒地的叛军中巡查,只要发现有一息尚存的叛军就会立刻处死。
刘福海看着广场上心中感叹,幸好楚景晗受了伤昏迷不醒,不然见到这场面她定是要向楚元帝求情。
历经此事,楚景晗在刘福海心目中的地位无限上升,他相信楚元帝会更加重视她。
楚景晗的事迹一天不到就传遍盛安城每一个角落,一月不到就传遍大楚每一块地方,此次事迹传播的同时,她之前的冤屈也被洗刷,人们对楚景晗的评价不再是奢靡娇宠,而是忠义勇敢为民谋福祉的皇女,甚至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是将来的皇帝。
而此时楚景晗还躺在含光殿昏迷不醒,她已经躺了整整三天,皇后秦昭衣不解带一直照顾她,楚元帝每日必会来看望她,甚至朝堂上不少大臣还会问起她,她现在已成为整个盛安所关心的对象。
夏日的夜炎热无比,夏日的蝉知了不断。
这些在含光殿却都消失不见,殿外周围树上的蝉已被宫女太监用粘杆粘掉,殿内的暑气也被一箱箱的冰块稀释掉,整个殿内安静清凉极为舒适。
秦昭正拿着湿绢给楚景晗擦脸,她眼眶微微泛红道:“你如何现在都不肯醒过来呢?”
楚景晗没有任何反应,她闭着眼熟睡,仿佛任何世事都不在烦恼于她。
秦昭给她擦完脸后便离开了。
深夜含光殿的守夜宫女靠着门昏昏沉沉,以至于一个人影从她们面前闪过都未能发现。
那个人影一身蒙着面一身黑色夜行衣,对含光殿也似轻车熟路,他灵活的翻上房顶揭开正对着楚景晗卧房的瓦,轻轻跳下落在楚景晗的床旁。
他坐在楚景晗的床边,握起她的手,未被遮住的眼睛透露出他的心疼。
“你怀有身孕不该冒险。”他清冷的声音中既有责怪又有心疼。
说完他又开始责怪自己,道:“怪我没能守在你身边,不然你也不会受苦。”
他伸手欲抚摸楚景晗的脸:“我以为你能看出他的打算……”
只是手还未碰到那细腻的脸,便被楚景晗一把抓住,她睁开眼警惕的瞪着他,同时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