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他熟睡的脸,放下了一切的感觉真好,可以一直一直盯着他的脸,无所顾忌的盯着他。
“你在干什么?”活着的苍懿出现在床边,他好奇的问我。
“在看你啊。”我诚实回答。
“不对,你没有看我,你明明是在看他。”他转身看向熟睡的自己:“他长得好像我啊。”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他听完后摇摇头:“我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我反驳。
“他死了,你看他嘴唇都发紫了。”他指着床上的他道。
“他没死他没死他没死。”我大吼。
他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严肃且悲伤的看着我,看他那害怕弱小的模样,我又软了心,我和他一个死了的人生什么气呢。
“对不起。”我道歉,我总是先道歉的那个人。
“没关系,我理解你心情不好。”他摆摆手坐在床边,很认真的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
“你就这样把他一直放在屋里,让他腐烂腐朽在这床上?”
他说的东西我不想面对,我摇头道:“不会的,他会醒过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自己骗自己的人。”他撇了撇嘴。
我不想接话,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人总要入土为安,我不想最后腐烂得面目全非,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待在漆黑的地下,一把火烧了我吧。”
他话说完消失在原地,我记得你曾经这么说过,可临到头来我却不想这么做,我想再多和你待一会儿,你太冷了我陪着你,我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侧颜。
睡了一会儿,窗外天已经黑了,而你已散发出难闻的味道,那么讲究金贵的你怎么能腐烂的面目全非呢,既然如此我实现你的愿望。
我把点燃红蜡往被子上一甩,看着你在烈火中灿然的模样放下了心。
踏出房门,见侍卫已经准备好一桶桶的水救火,我立刻制止了他们。
“王爷,你在做什么?你干嘛阻止他们救火?”安雪真焦急的对我说。
“无妨,我的卧房不与其他房屋相连,独立一栋随他烧吧。”
“什、什么?”她惊讶且不明所以道:“可是三哥的尸首还在里面。”
“无妨,这是他要求的。”
“啊?”她惊讶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他、他要求的?”
“来人去请钦天监阴阳司的人选择良辰吉日,本王要为苍懿举办最盛大的葬礼。”
“什么?”她原本睁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仿佛要凸出来一般,她大声责问:“安苍懿应该在我安家举办葬礼才对,怎么能在王府呢?以什么身份呢?”
“本王之妻的身份。”只能以妻子,不然是丈夫?不行我们俩的关系中我才是丈夫的一方。
这下她不仅眼睛睁得很大,连嘴巴都长圆了,呆若木鸡一字不言,这个样子真是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哆哆嗦嗦的开口:“王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