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玉当即甩了一个巴掌给吴统领,那位吴统领被狠狠打翻在地,他一瞬间有些懵,他可是安家的人,楚景玉竟然打他?
“小九,你们走吧。”楚景玉对楚景琀道。
楚景琀却不看他一眼,只是平视前方略过楚景玉,一句话未说,更未给一个眼神,仿佛他不存在一般,楚景玉心中难受却也未多言,他知道楚景琀和他算是彻底决裂,他们算是彻底回不到从前了,他或许再也听不到她喊一声“四哥”,或“四皇兄”了。
楚景琀刚踏上去应幽园的马车,就听到夏之在门口大声喊道:“殿下,殿下,求您,求您带上夏之啊。”
夏之背着包裹想跑出来,却被两个侍卫阻拦,她不停挥手示意楚景琀,楚景琀本来以为夏之已经抛弃她,准备再进宫另攀高枝,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殿下,殿下,奴婢没有想过离开您,奴婢之所以来晚了,是去给殿下您挖今年开春埋下的桃花酒了,求殿下不要抛弃奴婢,不要抛弃奴婢啊。”夏之打开她的包袱,露出了一个黑坛子,她满脸绯红,不住流泪。
楚景琀心中感动至极,她爱喝酒,身边之人都知道,但如今这时刻谁又会顾及她,想到这些呢,虽然马车已经启动,她还是不管不顾跳下了马车,幸好撑住了身形,不然真是要摔倒在地上。
她赶紧走向王府门口,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两人都道:“殿下,陛下有言,您最多只能带两个侍女离开。”
楚景琀眼圈微红,夏之也是泪流满面,哭哭啼啼道:“殿下,奴婢想跟着您。”
楚景琀毫无办法,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一点权力也无,她无法带走夏之。
“放开她。”楚景玉出声。
吴副统领赶紧上前道:“王爷,陛下那可是有定法的,若是问起来,我们要挨罚的。”
楚景玉冷冷道:“吴副统领只管放心,待会儿我自会前去禀告父皇。”
吴副统领见楚景玉如此,也只好闭嘴不言,反正对于他来说多放一个人少放一个人也没什么分别,见头领默认,拦住夏之的侍卫赶紧放了行。
夏之飞快跑了下来,牵住楚景琀的手,脸上由悲转喜,露出快乐的笑容,像一个得到糖的小孩子。
楚景琀也回以淡淡的微笑,这是这么久以来她觉得最窝心的事情,曼柔也冲了过来,抱住了夏之,三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周围围观的百姓都道这才是真正的主仆情谊,原本谩骂楚景琀的人也闭上了嘴。
四人上了狭小破烂的马车,经历这一次,几人都产生相互可依赖可亲近的感觉,彼此的情谊变得更加深厚。
楚景琀率先开口道:“你们,其实不该来陪我,我这一生进入这园子,不知道还出不出得来。”
夏之笑道:“王姬,你总是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你阴阴就很想我们来陪你。”
楚景琀低头有些脸红,她承认她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可是,她的经历便是如此,她也无办法。
曼柔笑道:“王姬,你不必歉疚,我们去哪儿不是伺候人?就算日后清苦一些,只要伺候的还是你,就不怕。”
夏之道:“对啊,王姬,我们从小就跟着你啦,早就将你当做亲人来看啦,你知道,别的宫的宫女可羡慕我们了,因为你从来不打骂苛待我们,一点都不像三皇女六皇女还有其他嫔妃,我当然要跟着你啦!”
楚景琀心中温暖,牵紧了两人的手,而在一旁的吴雅却冷冷淡淡,不做表示。
马车一路颠簸道了应幽园,她们本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园子,但见到杂草丛生,楼房破旧几欲坍塌的静思楼后,这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皇子皇女因为被囚禁而死。
究竟楚景琀会怎样呢?且待来日再叙。另外,在下想道,世事皆因果复杂,有时身处于事中之人都可能并不知道事的全貌,何况我们这些只看到事的一部分之人。不过,红尘中人便要历这红尘是非,这是道也是劫。在下所说也只是在下所看到的部分,并非事实全貌,这几日,恰逢昔年故人,她与我讲述不少,在下这才知道楚景玉和安苍懿的往事,待阴日为大家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