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琀没想到她皇兄会选择杀光他们,一想到这里都是些难民,虽然他们做法不妥,但罪不至死,再说父皇和舅舅本就是来解决难民的问题,又见那名给他们送过饭的女子出来求情,之前所受委屈虽没全消,但理智也算回来一些。
楚景琀对楚景贤说:“皇兄,他们都是些难民,迫不得已,罪不至死。”
楚景贤‘哼’了一声,狠厉道:“他们敢抓你,死一百次都嫌不够,何况还敢轻薄你。”
“不是的,皇兄,是他们抓错人了,他们以为我是江州知府的女儿。”
楚景贤不以为然:“那也该死。”
楚景琀劫后余生,本就没有那么多心力,见劝不动她皇兄,就黑着脸不再说话了,楚景贤见她沉默不语,终觉自己做法有些不妥,心想:她刚经历痛苦正是需要人顺着的时候,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恼怒就逆她的意呢,罢了罢了。
“韩风,烧了这座寨子,至于这些人抓起来审问,若是村民派人送他们回村子,若是普通山匪,按律处置。”
“是,末将这就去办。”
楚景琀见她皇兄这么办心中一暖,待到君世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得知昨晚发生什么,他心中无比悔恨自己未能保护到楚景琀。
接下来的日子楚景琀不再外出,因为受惊在房里憋了三日才出门,不过依旧,每日只在醉雅轩酒楼里晃荡,因醉雅轩里有琴师独在东南角高台上弹琴,楚景琀见四周有白纱遮挡便自告奋勇上前抚琴,她一口气抚了好几首,像《追往昔》《憾别离》《叹浮生》等等。
台上有一红衣女子听完,不禁为她鼓掌喝彩,楚景琀心中开心便有心结交,将琴还给琴师之后,悄悄下台走向这名女子所在之桌。
近瞧此女子一身红衣,英气飒爽,进退有度,楚景琀心中越发欢喜,便请这位女子喝酒,没想到这位女子也是好酒之人,两人越发投缘,天年地北、人生哲学、江湖八卦等等无所不聊。
后来,两人自是交换姓名,红衣女子名叫蒋红媚,现年十五,乃江州一带有名的秀坊——百绣庄庄主的二小姐,这几日家里有事,她不堪烦扰天天过来借酒消愁。
楚景琀见其有愁,便问其缘故,此女本就直爽,又觉得楚景琀年纪虽小,但言行稳重、见识广博、气度雍容,认为不是小人,便一一告诉了她。
楚景琀初听还好,但越听越觉涉及别人家中私事,但见红媚无所挂碍,又觉自己不会将他人之事说出,也就细细听来。
原来这蒋红媚和其姐姐已满十五岁,这几月其父病倒,正踌躇该将家业交予谁,于是规定一人经营一个铺子,看谁将铺子的生意做好就让谁接手家族生意。她姐姐原本吊儿郎当,但听说可以接受家族产业立马变了一个人,真就踏踏实实做起生意,还做的颇为红火。
而蒋红媚就比较凄惨,她母亲早逝,而她二娘吹起枕边风,她被分到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的店铺。而父亲还真的就听了二娘的话,比试分了一间生意最差的铺子给她。
蒋红媚自忖不可能在半年内将生意做好,又遇上江州各地发洪水受了灾,生意更加冷清,她只好天天来这里借酒消愁。
楚景琀头一回遇到这种问题,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安慰红媚,互相约着一起出去走走,看看风景。
这天夜里,楚景琀在房里喝着绿色的青梅酒,见君世离正在给她铺床,楚景琀起了玩闹之心,从后抱住君世离。
“做什么?”君世离无奈的推开了楚景琀。
楚景琀无趣放开,坐在床上道:“你是我的人,我抱一下又如何?”
君世离见楚景琀一脸的天经地义,无奈道:“你知道在这江州什么行业没有萧条吗?”
“什么行业?”楚景琀好奇道。
“江州并未受到此次洪灾影响,江州的醉花街依旧繁华。”君世离提点。
“醉花街?你是说,青楼?”楚景琀惊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