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紧紧捂住胸口，那里仿佛要爆裂开了，想极力忍耐乱窜的气息给我带来的痛苦。

“玄念！你怎么了？啊？这是怎么了啊？”芷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泪顺着她精致的脸颊奔流而下。

虎妖欲再次袭向我，千雪急忙爬起，飞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你们快走啊！”

虎妖对着千雪的头狠狠就拍下一爪。

“不！”我痛苦的嘶吼，却无能为力，眼看着千雪再次变成了一直小猫，被虎妖踢飞了出去。

“我不甘心！”芷凝突然眼神一狠，站起身体，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不要！吐出来，吐出来啊！”我的眼角湿润了，我抓住她的腿央求道，“芷凝！不要为了我变成一个怪物，不要这么傻！不要！”

芷凝的周身突然黑雾四起，气流滚动，她的身体紧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手指甲“噌！”的一声如利剑出鞘般，变黑便长且尖锐无比，她的眼睛瞬间被黑色全部笼罩，牙齿锋利呲出，皮肤缓缓布满了黑色甲层，并从甲层内钻出尖刺。

我的眼角终于还是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此生以来的第一滴泪，我呆呆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只是绝望的凝视着芷凝的身影，心似乎已经死了。

虎妖见状似乎是更加愤恨且疯狂，也运起了全身的妖力，拼死一搏，他的手肘关节直接钻出体外变成了刺，指甲和虎牙也变的更加长且锋利，背脊出“噌噌噌！”立起一排骨刃。

芷凝与虎妖同时扑向对方，缠斗道一起，周围的环境被他们的妖魔之力所殃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树木被摧毁一片。

虎妖带着必杀的欲望，芷凝带着必死的决心，最后彼此的手穿透了彼此的心脏……

凌乱的风亭了，狂舞的叶落了，尘也桂了尘，土亦归了土，而我又该归向哪里？是人？是仙？是魔？还是……

回忆中芷凝的笑容永远那么温柔，她的话语永远那么贴心，她总是说“玄念！知道的可真多”

“都听玄念的！”

“玄念说的准没错！”

“玄念是最好的！”

“玄念！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喃喃道：“说好的要一直陪着我！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我趴到芷凝身旁，抱着她的尸体，竟然再流不出一滴泪，我好恨我自己，芷凝与千雪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被害这么惨，我们都是为了什么要来这世间走一遭呢？我这一生到底在追什么？求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前生那个抛弃我的人到底是谁？我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到底是如何？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我要知道自己脑子里的那么多混乱的记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我到底是谁？

不知一个人坐了多久，想了多久，直到千雪摇着有些羸弱的毛茸茸的小身子，晃到我的跟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丨我的手，我才恍然，抱起千雪，搂在怀里“对不起！”，我对不起千雪，更加对不起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