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举手,“也就是说,依旧不能确认凶手的性别?”
“对,曾我桑也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他一直躲在洗手间没有出去,直到在里头闻到了汽油味察觉到不对,跑到外头时,凶手已经点完火离开。由于当时火情刚起不久,他抓住机会从阳台跑了出去,幸免于难。”
“他逃回家之后,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害怕凶手找上他灭口,最终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警局请求保护。”
诸位警官们唰唰做笔记,听着这个离奇的生还过程,有人皱着眉质疑,“他会不会是在说谎?”
“你是指曾我桑自导自演,其实他自己就是凶手本人吗?”目暮警官开口,“老实说,这种可能性我们的确考虑过,安室君——”
“我先简单替诸位警官梳理一下这个案件的案情吧。”坐在讲台侧面的金发青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长身玉立地走到白板前,修长的手指从旁边取过一支白板笔,“这起连环杀人案看起来复杂且矛盾,实际上是两桩案件搅和到了一起,这一点我们昨晚已经和目暮警官以及松本管理官讨论过了。”
他简略概括了一下昨晚的讨论过程,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白板笔,在白板左侧写上“碓冰岭-阵野修平”,以及“梨善町一丁目-加贺志津”两个案件地点和受害人姓名。
“所以在继续研究整起案件之前,我们需要从头开始将这个连环杀人案拆开。首先,这两个案子毫无疑问是第一位凶手所为,暂且称呼他为a。他杀死了两名受害人,烧掉了位于一丁目的房子,留下了‘麻将’的签名。而一丁目的红马,也是整起案件中出现的第一个‘红马’,实际上是屋主的东西,被媒体错误解读,误认为是凶手留下的‘签名’。”
“之后第二名凶手,暂且称呼他为b。受到启发,制造了位于二丁目的纵火案件,因为他的目的只有烧毁房屋,创造出一个莫须有的纵火犯,所以二丁目的案件中没有出现死者。”
黑色的笔头在白板的右侧写上了鸟矢町二丁目的地址,随即在旁边标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b。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发生在贤桥町三丁目的纵火案,有明确的目击证人,凶手将死者用电击棒击晕之后在她身上淋上汽油将其烧死,这是第一名凶手的作案手法,所以这起案子的凶手也是a。”
将第四起案件的受害人伊藤美沙里的名字写到左侧,和上面几起案子并排列下来,他终于回头,“最后是昨天发生的第五起案件,我认为这个案件目前来说是信息含量最高也是最重要的。第一个问题是,杀死诸角夫妇的凶手是谁,a还是b?”
他看起来是面向全场的警察,视线却落在了某个固定的人身上,现场的警官们下意识跟着他转头。源辉月在众人突然的瞩目中环着手臂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开了口,“a。麻将牌这个信息尚未对媒体公布,除非在座的哪位警官一时兴起去客串了一下连环杀人犯,否则会在现场留下麻将这个签名的就只有第一位凶手自己。”
安室透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问,“那么红马是怎么回事?”
源辉月对答如流,“在第五起案件,这两名嫌犯的目标重合了,所以红马是b准备的。”
“现场留下的麻将牌有两枚,诸角夫妇的死因都和之前一样,被人用□□击晕,然后在大火中死亡。”安室透回头,在白板上写上了诸角亮子和诸角明的名字,“但是两位凶手都有纵火行为,所以这一起案件的火是谁放的?”
源辉月:“a。”
安室透:“为什么?”
源辉月不耐烦地直接说出了最终答案,“因为b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被闯进来的a用□□放倒,然后死在了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