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少女眼底的挑衅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明知这是小姑娘最低级的激将手段,然而听她如此言语,又做出这般姿态,他心中仍然生出难以抑制的不快。
他还是上钩了。
“我为巡检弟子,负责检视来程时各小宗情况。”谢孤容冷冷道,“鬼族乃是极大危险因素,必须着重关注,若有异动,直接就地格杀。”
这基本等同当面羞辱。
离开葬仪脉,似乎没有叫他的心境清净下来,反倒更容易好斗急躁。
——主要指面对沉鱼的事情时。
“那便来试试。”离池已戴上那副冰冷鬼面,毫无退让意。
他早就觉得谢孤容该死。
头个杀谢孤容。
第二个才轮到月微尘。
见谢孤容还要开口,沉鱼立刻插嘴:“差不多得了,若师兄来便是为了羞辱我葬仪脉,那你目的已达到,可以走了。”
谢孤容紧紧盯着她。
沉鱼以前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如此明目张胆地偏心离池。
换做其他人这样挑衅无视他,谢孤容不是懒得理会离去,便是一试剑锋。
可这么说的是沉鱼。
是被他亲手推开的沉鱼。
谢孤容沉默半晌,神色冷酷与杀意混杂,最终,憋出一句:
“他做饭如此难吃,你应当还没用晚饭吧?”
他五感极其敏锐,便是没有品尝,也闻得出那锅鸡汤的古怪味道。
不夸张,甜得恶心。
“不劳你费心。”离池打断他,“若要打架,现在便可拔剑,若无事,便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