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段盈盈问题的只有对门一个人,但是整个楼道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段盈盈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登记吗?我哥长出来了一双蜻蜓翅膀,飞起来跟直升机似的。带你来的那个是什么超能力?你亲戚还是你朋友?要不就是对象?”
对面房间的年轻男人是个话唠,关在这的时间里,和谁都能说得上话,跟个交际花似的。
“是我……”段盈盈长出一口气,“是我邻居。”
对面的男人眼神有了点变化。
邻居……
听着也就是面子情。
“邻居也没什么,人和人之间不就是相处出来的嘛!”男人打了个哈哈,之后再也没和段盈盈搭话。
其实段盈盈知道林一登记了什么异能,但是她这人有自己的原则。
毕竟每个人对隐私的认知都不一样,没确定林一介不介意之前,段盈盈不打算泄露林一的异能。
不过,她记得林一是怎么跟登记人员说的。
进基地的时候,林一说自己的异能叫做“嘲讽”。
当然不是说垃圾话的那种嘲讽,而是一种游戏术语。
能够强制吸引怪物仇恨的异能。
处理变异章鱼尸体的时间里,段盈盈就听其他士兵说过。
是林一一个人吸引了变异章鱼的全部攻击,大家才能解决这么一个变态的庞然大物。
至于阿福,因为很难正常沟通,工作人员也只记录了一项“力量”,就放两人进去了。
要不是有同行的军官作证,林一和阿福进入基地,恐怕没那么便捷。
段盈盈想到这,叹了口气,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
哪有空想别人幸不幸运,过了今天,她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呢!
静谧的夜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丧尸的吼叫和枪响,继而重归寂静。
没有人知道,那个缩在被窝里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蚕茧。
很快,蚕茧前端破开了一个小口。
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灰色毛鳞,顺着楼道里的穿堂风,向着周围飘了过去。
小男孩的父亲坐在不远处,弓着腰打瞌睡。
他感觉皮肤有点痒。
而且有种紧绷感。
受困倦影响,小男孩的父亲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伸出手,在痒的地方抓了抓。
身上的麻痒缓解了一些。
只是没过多久,皮肤上的痒意就又冒了出来。
小男孩的父亲加大了力度,抓在皮肤上。
啊!终于不痒了!
可是为什么感觉指尖上黏糊糊的?
异样的触感让中年男人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慢慢醒了过来。
中年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
然而其他人也惊恐地指着他。
“你的脸!”
所有人的脸,或者不如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肿胀了起来,红得吓人。
在肿胀的表皮之下,有液体在不断流动,让人的皮肤有种诡异的光亮感。
仿佛一戳就爆的水气球。
中年男人终于看见了指尖上的粘稠液体,是血和黄色脓水的混合物。
他的胳膊被抓破了,脓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肿胀的胳膊瞬间瘪了下来,从伤口处露出鲜红色的肉。
“斌斌!斌斌!”中年男人连忙转头看向儿子所在的位置,肿胀的咽喉吐字艰难。
他摇摇晃晃地想要掀开小男孩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