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伸手碰了一下沈归晚背后淤青的地方,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把沈归晚惊醒了。
沈归晚睁开眼,撑着浴缸的边缘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濒临透支,站起来后靠在墙上缓了一会,才拖着步子走出浴室。
沈归晚脚步虚浮,一小段路走得摇摇晃晃,杜之年担心他摔倒,急忙跟了出去。
他刚出浴室,看到沈归晚弯下腰,将丢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沈归晚动作很迟缓,弓起的后背裸露在灯光下,皮肤泛着浅浅的光晕,衬得那块受伤的地方更加刺眼。
杜之年连忙上前,一把握住沈归晚的手腕。
沈归晚的身体晃了一下,杜之年扶住他的肩膀,“太晚了,明天再回去。”
太晚了,沈禄应该已经回来了,沈归晚不知道今晚不回去会不会被沈禄发现,也许不会,但明天早上要是被撞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虽然木棍打在身上没有之前那么疼,可背上的伤还没好,用完的药也没来得及重新买,连着一个月都在忍受疼痛,沈归晚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需要连绵不断的疼痛提醒他,可当疼痛积攒到一定的限度,就会变成生不如死的折磨。
然而被杜之年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沈归晚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甚至连穿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归晚低垂着头,混沌的眼睛看向手腕,杜之年拉住自己的手像最后一道炽热的牢笼,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