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打量她的同时,长公主也在打量着谷雨,自容信生病以来,她想着容信这场病便是由着与谷雨的这段孽缘而起,连带着也不想见到她,是以,这十多日以来,两人是头一次见面。
谷雨也瘦了,似乎是夜里没睡好,眼神中也带了些疲惫,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长公主心中原本对她的那点埋怨,在见到她同样憔悴削瘦的模样后,也终是尽数散了。
长叹了一声,长公主行了进来,伸手扶了谷雨起身,勉力笑了下,道:“不必多礼了。谷雨,我……想同你聊聊。”
谷雨应了声,唤来司晴在室内摆了茶,两人便一同行了进去。
长公主在木椅上坐定,便开门见山的道:“谷雨,我来是来求你的。”
谷雨一愣,连忙道:“您是长辈,又贵为公主,何谈相求,岂不是折煞小辈了。”
长公主眼眶微红,伸手一把握住谷雨置在桌上的手,情真意切的道:“谷雨,我求求你怜惜下信儿吧,如今他病的这般重,我、我这做母亲的,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看着一个母亲为了子女垂泪,谷雨难免微有些动容,咬了咬嘴唇,才道:“殿下,我……不能因着一时同情,便将自己的一生就这般轻率的许出去。”
长公主看向谷雨,颤声道:“谷雨,你想想清楚,他这般爱你,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说句心里话,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如信儿这般深情的男子了,何况你嫁入我们容家,救了他的性命,便是我整个容家的恩人,国公爷与我,都不会亏待于你的啊……
我知道,你不在乎荣华富贵,可即便摒弃这一点不谈,许多人求了一世都求不来一颗真心,如今信儿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