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容信身强体壮,可是寒冷与失血依旧令他虚弱不堪,加上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容信只觉得头晕脑胀,一丝力气也没有。
好在身上的伤口泡水后,阵阵疼痛令他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苦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抱着谷雨爬上了一处稍有些高度的土丘,才放任自己失去了意识。
这会儿伤口已经干涸,充足的阳光带来了温暖,容信也不知两人在这小丘上躺了多久,休息与温暖令他的处境好了许多,虽是身上还隐隐作痛,精神却是已经恢复了。
容信试探着站起身来,回头往背后瞧了下,却是只瞧见衣裳上的血迹,自己的角度并不方便看伤势如何。
抬眼看了下坐在地上的小瞎子,又看了看日头,容信放弃了查看伤势的想法。
“不碍事,四肢上只是些小划伤可以忽略,你闻到的血腥味应是我背上的,我自己也瞧不见如何了,不过应是没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
谷雨却不似他这般轻松,能令她闻到血腥味,那必定是出了不少的血的,何况还泡了水,即便没伤到筋骨和五脏六腑,若是不好好处理,发炎了也是十分棘手的。
“小公爷,我觉着还是稍稍处理下再走吧,我担心……”
听她述说着担忧自己的话语,容信的目光温柔下来,轻道:“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会逞强的。只是如今我担心雨水复再袭来,我们抓紧时间赶路要紧。
放心,我原来在军中,多少也是识得一些疗伤的草药,我们一边走,一边找寻。”
谷雨道:“好,我都听你的。那我们是要回那个小镇吗?”
容信思忖半晌,道:“那小镇同处于山脚下,我们既是遇上了山洪,只怕小镇上也不好过。何况若是山洪再度来袭,小镇上和此处也没什么两样,同样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