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家都上门来要人,我一个人怎么分?”邹小戏回忆起往事不住颤抖,“我娘咬死要钱没有,要人就一个,由着他们去分,定亲的那个人不肯要我,非要退聘礼钱,不给,就去衙门告我爹,抓我爹去坐牢。”
“那富户本也不是真心想娶继室,只是纳个小,说只要我给他睡一晚,这点钱就当是开苞钱。我娘又说,我要给人睡过了,也不值钱,不如卖到花楼去,卖的钱还给人家的彩礼钱。”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心狠?我也是她的女儿啊,五岁起我就在家操持家务,我把她服侍的服服帖帖,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邹小戏泪糊了双眼,“就是人拐子卖姑娘也没这么心狠的,她这是生生卖了我三次。”
“我处处忍耐,只想着嫁人了就好了,没想到她根本不想让我好好嫁人,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过,若是照她说的过,我宁愿死。”邹小戏说,“我就说你给我一条命,现在我还给你,我不欠你的了,我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说完我就跳了河。”
“我是存着必死的心跳河,我没想过活。”邹小戏扯着刘三娘的衣袖说,“我也没想过会遇到婆婆和相公这样好的人,你们救了我,给了我安身之所,还不嫌弃我,愿意让我当媳妇。”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实在怕回到那个家,怕再见到那样的父母,我以为我说不记得了,就能和她们脱离关系,我不知道她还是会找上来。”邹小戏闭眼哭道。
“婆婆现在都知道,就让相公休了我吧,她找上门来不是好事,她和她的儿子就是两个吸血虫,趴在人身上会把人吸干净。我不能连累相公。”
“你说什么胡话。”甘大走了进来,他方才站在门外,把一切都听进去了。“我不会休你,我这辈子认定你是我媳妇,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别想着让我休你。”
邹小戏扑到他怀里痛哭。
“你不要把这事想的太严重,当初你任她安排,那是因为你是她女儿,身无长物,只能仰仗着她生活,所以毫无办法,现在你是甘家的妻,娘家怎么能管到婆家来,就是到官府咱也不怕。”刘三娘说。“若是只要钱,那就更好办了。”
“婆婆不知道的,她是贪婪的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她的。”邹小戏说,“我不能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