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把女儿也带走了?”刘三娘又问。
甘二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一封信,还有慧娘。”
满座静了一下,元娘知道这位养在外头的娘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舍不得就去找,做这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干什么?”唐钱儿话里带刺的说,“虽然她特意找这个时间跑,这会肯定已经出城,但只要舍得银子和时间,还怕找不着。”
“她可能知道白家欠债被追,心中惶恐,又不信你会替她还债,便一走了之。”甘屠户说,“人之常情,你不必介怀,她肯定也不想留下来被追债的人找到,抓起发卖还债。”
“白家的人素来精明,怎么会做赔钱的买卖。”刘三娘说,“当初觉得秀才娘子会卖了她,所以才巴上你,现在觉得你靠不住了,跟人跑了也正常。”一个弱女子遇事只想到跑,那必然是有人勾着她跑,不然她跑哪去?一个孤身女子跑在外,情境只会被发卖更惨。
甘二不说话,他也不是蠢人,即使婆子不说有那蓄意勾引的游商在,他就猜不到白玉娘是跟人跑的吗?这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必须攀绕男人才能活下去,不攀绕他自然是攀绕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至此,甘二对白玉娘最后一丝亏欠都没有了,我不过是你求生路上选择栖息的一株树,同旁的树没有分别,你既是无情利用,我又何来亏欠。
“走的人就不要讨论了,她走便走。”甘屠户说,“只是慧娘那还是得拿出个章程。”
“爹说怎么办吧?”甘二问。
“我现在有两个方案。”甘屠户说,“你现在不是有个妾吗,让慧娘改头换脸,往小了说两岁,就说是元娘生的,记在元娘名下,在外生活个几年等年岁看不太出来再回来。”
不等唐钱儿开口,甘大就想说话,邹小戏一把按住了他,使眼色让他先听阿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