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激动的揪住李医生的衣领，双目赤红。

“有……”他面色沉重：“手术的风险我要和先生说明白，会下达病危通知书，需要先生签字。”

病危通知书……

短短几个字，炸的他耳膜生疼。

他才离开多久，人就病危了！

做还是不做……

做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做……他就等着她去死。

他死死捏着拳头，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决策这样艰难过。

让她死吧……

脑海里有个声音叫嚣。

她背叛了你，爱慕虚荣，贪生怕死，她死了不足可惜。

她连孩子都没有，死不就死了，很重要吗？

“救她……”

他艰难吐出两个字。

很重要。

宋恬很重要！

他心中呐喊，没有谁可以取代宋恬的位置！

他可以折磨，可以看她痛苦，但不准她死掉，不准她逃离自己。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逼她跪在雨夜，为什么非要她认错服软！

她什么性格，这么多年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她比男孩子还要倔强要强！

李医生得到准话，立刻安排手术，拿来两张纸要他签字。

一个病危通知书，一个是手术家属签字。

他这辈子写过无数自己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如此抗拒。

每一笔落下，都是煎熬。

他近乎是颤抖的写完名字，看着宋恬推到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