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没良心的,”楠竹趔趄了几步,站稳身子,回头骂他,“好心当作驴肝肺。”
厉闻昭不予理他。
楠竹见他如此,又走回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猜,我第一次和你徒弟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厉闻昭眼风一掠,落在他的身上。
“他说,他跟谁都不要跟你,”楠竹回忆着当时的对话,跟他耳语,“你看,你是不是很可怜?”
厉闻昭不动声色地回看他。
***
晚上,楠竹和谢霄要留下来吃饭,厉闻昭吩咐人去做菜,江淮跟他进屋,看着他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槐月的天,暗的晚,便是到了饭点,天色也微亮着,只不过成了鸦青色的。
江淮坐到他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边喝边偷偷看他。
厉闻昭仍然喜欢翘着二郎腿,朝后微仰,姿态闲散极了,茶是刚端上来的,滚烫,他用盖子拨开浮起的茶叶时,热气会顺着飘散,模糊了他的面容。
江淮盯着他看,茶盏贴到唇上,烫到了自己,他赶紧搁下茶盏,捂住了嘴。
厉闻昭像是有很重的心事,他没注意到江淮这边的举动,连目光都未偏移半分。
两个人各自安静着,茶香和花香混在了一起,热湿的暖风穿不过窗户纸,屋子里就稍显凉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