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偏过脸, 像是想消掉一些火,不再去看江淮。
江淮依旧没吭声,也不知道想清楚了没有,他还紧紧攥着厉闻昭的肩, 从脸到耳根,都是滚烫的, 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衬地肌肤更白了。
厉闻昭见他半晌没说话, 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要把人从身上抱下去,在某些方面, 他自忖还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少年时, 楠竹爱带他去风月场, 过声色犬马的生活, 然而他只爱坐在那自斟自酌, 既不同于纵情声色的公子哥, 也不同于放荡形骸的达官贵人。
可是人都有七情六欲。
是以, 对于那些被浪翻滚的鸳鸯梦,他自然没少见过,既然见过,便不难想象,眼前这绯色的衣衫下,藏着怎样的温香软玉。
天色要沉下去了,风轻轻吹过,消散了一点黏腻感。
“睡吧,这几日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厉闻昭柔声说着,把他打横抱起来。
“我没有说过不想,”江淮终于开口,支支吾吾地,脸已经红透了,“如果,如果我想呢,师尊——”话到一半,人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他坐在床沿,厉闻昭的床垫是软的,铺着厚厚的软绵锦绸,刚坐下去,便会觉得一沉,像是陷在一团棉花里。
“倘若你想——”厉闻昭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瞧着他,笑,“一会,再叫师尊也没用了。”
“我才不会。”江淮小声嘟囔,眼神不自然地往别处溜。
“是么。”厉闻昭站的位置刚好遮住了窗子那边的光,江淮听声抬起头,看着他的影子像山那般压下来,眼里第一次有了风流的神韵。
心里是波涛翻涌,卷起来,再落下去,冲的理智都七零八散,眼睛明明是睁着的,却觉得四周景象在不断向后退开,眼里除了厉闻昭,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