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树枝迎风招摇,梢头还有刚生出的几片绿叶。
狼妖眼珠子略一转动,二话未说拔腿就踏出门去,冲着街上的不知道谁张口喊:“把我的那头白驳牵来!——”
老祭司乘着他的御用坐骑气喘吁吁感到白於山时,康乔才刚走不过两日,嬴舟犹在巨树下盘膝打坐,余光望见他行色匆匆,腾云驾雾的,不觉大感意外。
“大祭司?”
他忙起身,“你怎么亲自跑来了?”
这老头儿自从游历归家后,长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看星星就是抽旱烟喝小酒,极少过问世事。
“先别着急关心我——你过来,瞧瞧这个。”
老人家许久没赶过这么长的路了,实在累得够呛,他将怀里的陶盆递上去,皱纹横生的手些微轻抖。
嬴舟:“小椿的花盆?”
他不明就里地抬起头,把对方望着。
“没错。”大祭司喘了口气,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白须,“很奇怪,此物应是与树体原身相连的分枝。按理说白栎精已死,它也该随之枯萎才对。”
他并未正面言明,只短短几句话,嬴舟虽还没怎么听懂,心里竟已不自控地猛然一跳。
老狼妖继续道:“可它眼下既然没有,所以我猜想,会否是因为当初阵法开启,小椿姑娘被强行召唤回去的缘故。”
“原本当树妖的本体治愈顽疾之后,这株幼苗里残存的意念就当回归树身,自发地便会枯死。但眼下乔木母体陨灭,或许……这树苗中还有‘她’留下的一点魂魄也说不定。”
“这个中曲折,我怕小辈们传话与你讲不明白,索性就自己来了。”
面前的人神色尚且怔忡。